房門關上,靳忠大步走近顧晨身側,低聲道:「王爺,現在可要進宮,稟明聖上?」
雲逍看了靳忠一眼,心想這人真是急暈了頭。
顧晨平靜的道:「此事並不是這麼簡單,不要再提。」見靳忠還要開口,顧晨直視著他,道:「本王自有打算。」
靳忠壓了壓心中的憤恨,單膝跪地,道:「是!」
烏雲蔽月,冷風蕭瑟。
顧晨走在回去的路上,思索著周孚的話。她不認為周孚此時還會撒謊,但是僅憑周孚的證言,又無其他證據,什麼都無法證明。不過,這一趟讓她確定,禍首必在這京城之中。而軍中,她基本可以斷定就是秦家。只是不知道這叛徒是整個秦家,還是其中的某個人。
至於三皇子,膽小淺薄,他雖貪圖懷朗軍的兵權,但也就只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想通過迎娶自己來獲得父王的支持。父王一直拖著他,沒有拒絕,若是父王死了,他想娶自己的打算就落空了。而且,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通敵叛國、謀害父王之事。那腰牌要麼是假的,要麼是別人拿到的。
什麼人能夠製作假的腰牌,或者拿到皇子的腰牌?
看來,要早些去給姑母請安了。
第29章
天幕陰沉,北風自昨夜起不曾停歇。
皇上下旨,特許顧晨按長子之禮為父出殯,並以軍隊儀仗送葬。皇子公主及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員要一路送至王陵,跪墓門,拜墓碑。
皇上更是親自撰寫墓志銘,詳細記述瑞王顧光的生平事跡,洋洋灑灑,極盡悼念之情和歌頌之意。命宮中加急督造,刻於石碑之上,隨顧光埋於墓穴之中。
顧晨身著重孝,走在最前面,一手捧著靈位,一手持招魂幡。幾位皇子和安國公主走在靈柩後面。其後是鎮國公一家,國公夫人和兒媳,包括小輩兒都在其中。再之後是文武百官。
送葬的軍隊身著盔甲,腰佩長刀,列成軍陣,從京里一直排到王陵,威武浩蕩。
京中身份尊貴的人均在沿途設了路祭,靈柩經過,眾人跪伏迎送。
漫天的紙錢,如大雪紛飛,覆蓋了整個皇城。
一行人浩浩蕩蕩行至王陵,禮部官員早已等候在此,其中就有劉明。
眾人按序站好,由禮官主持,儀式一項一項的進行下去。待靈柩放入墓穴後,劉明按照瑞王之前的交代,停了下來。
顧晨喚來雲逍和安生,讓他們去告知安國公主和九皇子,下面的場面最好迴避,避免受到驚嚇。兩人領命迅速離去。
顧晨走到墓碑前,沉聲道:「靳忠。」
靳忠單膝跪地,道:「末將在!」
「帶周孚。」
「是!」
靳忠一揮手,兩名士卒推著周孚走了上來。周孚梳著整齊的髮髻,穿著乾淨的長衫。雖然算不上光鮮,但很是得體。
周孚很是平靜,回顧自己這一生,年少時風流紈絝,享盡溫柔。靠著貴為皇后的姐姐,位極人臣,坐擁無盡權利。攻入大周,威風凜凜,風光無限。待到戰敗,被北齊拋棄,狼狽為囚。這最後的時刻,能為素有「戰神」之稱的顧光償命,又有大周權貴高官送行,也算是又風光了一次。值了。
他也不用人推,一步一步走向墓碑。距離墓碑兩步之遠時,靳忠手上一用力,將他按跪在地上。兩名士卒上來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顧晨走到周孚身後,靳忠單膝跪地,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雙手奉上。她接過來,一手握著短刀,一手迫使周孚的頭向後仰,露出咽喉。
將短刀橫在周孚的咽喉上,顧晨在他耳邊低聲道:「周將軍,本王定會送那些和你共謀的人渣下去陪你。」
周孚眼珠向上,想要看一眼顧晨,卻感覺到冰涼的利刃割進了皮肉。
顧晨將短刀深深的劃入周孚脖子的左側,接著動作緩慢,一寸一寸的向右側割動。鮮血噴濺而出,濺射到兩步之外的墓碑之上。她手上繼續割動著,突然抬眼看向站著的幾位皇子,眼神中透著徹骨的殺意。
顧晨臉染鮮血,卻渾不在意,猶如從地獄裡出來的鬼煞。周孚的脖子像要被割斷一般,鮮血如注。這血腥的一幕,太過衝擊,在場眾人皆被震懾,驚懼交加。顧著場合,大多數人強自鎮定,但還是有人被嚇得失聲驚叫,癱軟在地,嘔吐不止。
二皇子顧項滿臉震驚。三皇子顧晟嚇得手腳發軟,差點跌坐在地。五皇子顧曙驚懼後退一步,勉強站穩。八皇子顧昀臉色煞白。
周孚的身體掙扎著,喉間發出「咯咯」之聲,很快,只剩下「呼哧呼哧」,如封箱拉動的聲響。
鮮血流出漸緩,顧晨鬆開他的頭,隨手扔下了短刀。兩名士卒也鬆開了手,周孚的身體倏然倒地,微微抽動著,沒了聲息。
顧晨猶如離魂之人,身形飄忽的走向墓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嘶喊:「父王!」
匍匐在地,失聲慟哭。
在場眾人均按照皇帝旨意,跪地叩拜。只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強忍悲痛的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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