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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明理道:「晨兒,此事你如何看?」

「舅父,以我對他的了解,此事不會是他做的。就算他有這個腦子,也不會有這個膽子。」

在場的幾人都明白,這個「他」指的是三皇子顧晟。

「再者,他和父王有過書信,妄圖娶我為妻,以此來獲得父王的支持,去爭那個位置。父王一直以征戰為由,未曾明確拒絕他,已經穩住了他。想來,他應是滿懷期待的等著父王得勝還朝。既如此,他沒有理由兵行險招,做出此事。」

國公夫人是頭一次聽說此事,怒道:「就他那個膽小鼠輩,還痴心妄想我家晨兒!」

國公爺拍了拍她的手,緩聲道,「莫氣莫氣,他要是還敢打晨兒的主意,我就直接打斷他的狗腿。」

顧晨忍不住輕笑出聲。

國公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你都被蒼蠅盯上了,不覺得噁心,還笑!」

她趕緊走過去,一邊為外祖母順氣,一邊道:「外祖母都說是蒼蠅了,揮手趕開便是,實在不值得動氣。」

國公夫人聽她如此說,方覺好受了些。

顧晨接著道:「此事,應順著腰牌這條線索查下去。皇室腰牌可不是好弄到手的,更不易仿製。我打算去看望姑母。」

國公夫人點頭,道:「是了,你這次回來還沒有去給你姑母請安,理應儘早前去。」

「是,明日我就去給姑母請安。舅父,不知現在京中形勢如何?」

甄明理斟酌一番,道:「現在京中幾位皇子都有自己的勢力,盤根錯雜。二皇子和三皇子勢力頗大,看起來二皇子更勝一些。不過,五皇子卻是個深藏不露之人,看起來弱勢,實則恐怕並非如此。這幾個皇子為人如何,你是知曉的。至於八皇子,主要還是靠丞相。可先帝晚年設立六部,為的就是分權丞相,到如今,魏丞相的勢力雖然依舊強大,卻大不如前了。」

國公爺道:「不錯。當日魏梃願意助你繼任大將軍,最主要的原因就在這裡,他的權勢已不如從前了。我去和他商議的時候,他辨明形勢,不得已,抓住了你這個『大勢』,為的是讓八皇子登上那個位置,好保住他魏家其後百年興盛。」

甄明理看向趙婉,道:「至於八皇子的為人……」

趙婉也不拖沓,道:「曾聽家父說過,八皇子機敏好學,謙恭有禮。只不過,年紀不大就醉心於所謂的帝王之術。其他的,家父並未多言。」

並未多言,卻足以窺見端倪。

顧晨瞭然,道:「最後如何,皆應由當今陛下決定。我做為臣子,遵從聖意便是。」

為臣之道,理應如此,鎮國公父子深以為然。

「至於父王之事,只要是相關的人,我都會讓其付出代價。」

提起這事,國公夫人就怒不可遏,道:「早知這群畜生會如此,當年『嘉陽之亂』時,就該讓反賊將這幾個小子宰了。真不知當日我們在宮中拼死護著他們是為了什麼。」

這話除了國公爺,無人敢接。

「當今聖上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一路從太子到繼位,著實不易呀。他仁善寬厚,知恩念情,是個好皇帝。皇后也是賢良明理,德儀俱佳。帝後待咱們一家,待晨兒都不薄。聖祖、太祖更是皇恩浩蕩,『嘉陽之亂』咱們怎能袖手旁觀。君君臣臣,咱們做了臣子該做的事。你莫要再說如此氣話了。」

國公夫人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趙婉聽了幾人的話,對著顧晨這個如同自己親生骨肉的孩子,即便有些話不應是她這個做舅母的說,但她不得不說。

趙婉起身,對著主位行禮,道:「父親,母親,兒媳有些僭越的話想對晨兒說,還望父親和母親允許。若是兒媳說錯了,願去祠堂領受家法。」

二老何時見過趙婉如此,皆是一驚,紛紛表示但說無妨。

「晨兒,你孝順,忠義,果敢,又手握大權,今後要走的不會是一條尋常之路。舅母今日要對你說一些有違世俗大道之言。」

顧晨躬身,道:「請舅母教誨。」

「孝,不可愚孝。忠,不可愚忠。敢,不可冒進。不要被世俗所困,你只要守住本心,無愧於天地即可。」

顧晨垂眸,恭敬的道:「孩兒謹記舅母的教誨,」

今日天氣甚好,無風無雪,碧空萬里。太陽照在身上儘是暖意。

甄衡和甄惠已經換好了練功服,坐在平日練武的院子裡等著。小廝們按照指示,搬了桌椅到院子裡。旁邊放著炭火,既是用來取暖,又可用來煮水沏茶。一眾婢女拿來茶盞果子,一一擺好,恭敬的候在一旁。

不多時,一家人都到了院子裡。二老依舊坐在上首,甄明理和趙婉也都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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