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都是一大早就起來,今兒可算是不用早起,顧晨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簡單用過早飯,便去了書房看書。這大冷天,她可不打算出去,難得的想要懶散幾日。身上蓋著羊毛毯子,側躺在長榻上。地上擺著兩盆炭火,烤的人渾身暖意融融。手中拿著一本書,沒看幾頁便昏昏欲睡。快要睡著的時候,雲逍輕輕喚醒了她。
「主子,前面傳話,三皇子來了,還帶來了二十個奴僕。周叔已經將三殿下請去前廳喝茶了。」
顧晨揉了揉惺忪睡眼,嘴裡嘟囔著煩人,打了個哈欠坐起身。
「三皇子可說了什麼?」
雲逍一邊為她整理衣裳,一邊回道:「只說是來看望主子的。」
顧晨腦子還暈乎乎的,又打了個哈欠,道:「不就是想獻殷勤,順便往我這府里安插些人嘛。嘖。」
雲逍笑了。
收拾妥當,顧晨去了前廳,笑著行禮,道:「讓三殿下久等了,本王有失遠迎,還請三殿下莫怪。」
她可不想聽顧晟一口一個王妹的,趁著顧晟還沒有開口,趕緊先用稱呼將兩人拉開距離。
顧晟的笑容一僵,張開的嘴閉上了。停頓兩息,揚起笑容,很是熟稔的道:「王妹怎如此見外?這裡也無外人,咱們以兄妹相稱便好。」
顧晨心裡很是膈應,顧晟分明聽懂了她的意思,卻還要強行拉近。這個面子,她不打算給了。
「三殿下平易近人,實乃難得。然,禮不可廢,本王實是不敢。還請三殿下/體諒。」
若是再堅持,那就真是不顧自己的臉面了,顧晟掩下尷尬,道:「既然如此,便按你說的吧。」
二人落座後,顧晨直截了當的問道:「不知三殿下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顧晟絲毫不受剛才的影響,滿面和煦的道:「昨日你派人到我府上,送來了一柄上好的寶劍,我理應回禮。可我府上的那些東西想來是比不上王府的,實在是羞於拿出來。剛巧,我聽聞你從姑姑那裡帶回來了些奴才,想著你府上應是急需人手,就從府中精挑細選了二十個奴才,今日送過來以解你的燃眉之急。還望你不要嫌棄才好。」
「三殿下哪裡的話,能如此為我考慮,實乃是我的榮幸,怎會嫌棄。」
聞言,顧晟很是滿意。
「但從姑母那要來的奴才已經夠多了,如今我這府中人手充足。三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人,還請三殿下帶回去吧。」
顧晟的笑容再次僵住,顧晨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出疏離,讓他確定顧晨應是從王叔那知道了自己想要娶她。而她如此表現,明顯是不想嫁給自己。顧晟心中微惱,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努力調整情緒。
「王府如此大的府邸,再多一兩百個奴才也算不得多。我帶來的這些人都是府里最得力能幹的,他們的籍契和身契也都一併帶來了,以後他們就只是你瑞王府的人。王爺莫不是嫌棄我府中的人?」
顧晟這般說辭,已是不容人拒絕。
顧晨還不想與他當面鬧翻,想了想,有了主意,道:「三殿下多慮了。既然如此,這些人我就收下了。多謝三殿下忍痛割愛。」
顧晟總算是恢復了笑容,命人將籍契和身契拿了上來。他還想約顧晨去賞梅,被顧晨以天寒地凍,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兩人寒暄了一陣,顧晨表現得很是冷淡疏遠,顧晟只好識趣的告辭。
送走了三皇子,顧晨面無表情的回到正廳,安靜的喝著茶。海遙察言觀色,命人將剛做好的桂花糕拿了上來。
顧晨吃了一塊桂花糕,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她是真的很煩三皇子,若是旁人,大不了虛與委蛇一通,轉身也就忘了。可這三皇子總想打她的主意,真像外祖母說的,跟個蒼蠅一樣讓人噁心。是該把蒼蠅儘快處理了,想到這,她讓周叔把三皇子府里的奴才都帶了過來。
顧晨看著下面跪著的二十個奴才,道:「本王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一條是將籍契和身契還給你們,你們離開,自去謀生路。另一條嘛,本王在郊外有幾處莊子,你們去莊子上種地吧。」
二十個奴才一聽,全都傻了。將籍契和身契還給他們,聽著是好事,可他們該怎麼謀生?什麼去莊子上種地,他們可是三皇子府上的人,雖然是奴才,但在外面看來那可是極有體面的,私下誰不喚他們一聲貴人。每月的月錢加上主子的賞賜,可不是普通農戶可比的。現在讓他們去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地,當個泥腿子,怎麼可能會願意。
一個看起來比較老成的奴才急忙道:「王爺,奴才們都是一直在三皇子府上當差的,辦事都是得力的。求王爺把奴才們留在府中吧,日後一定會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為王爺辦……」
周平打斷他,沉聲喝道:「王爺是讓你們從兩條路中選一條。聽不懂王爺的話嗎?」
那奴才被嚇的閉了嘴,但是想到三皇子殿下的交代,他咣咣咣連磕三個響頭。其他奴才見此,也都開始磕頭。那奴才磕完頭,鼓足勇氣要再開口,只見瑞王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他。
顧晨看出來,這人就是領頭的了。她摸著扳指,緩聲道:「你想好了再開口。本王只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一股寒意順著脊骨竄到頭頂,那奴才打了一個激靈,渾身冰涼。恐懼攥著他的心臟,呼吸變得急促,很是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說錯了,恐怕就再也沒有以後了。他放棄了掙扎,聲音顫抖,道:「奴……奴才願意拿著籍契和身契,自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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