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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師是何等睿智的人,這幾個學生是什麼樣的秉性,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他心裡明鏡似的。程柏絕不無辜,可聽著李謙的誠摯之言,他不忍心戳穿。念在幾人都受到了驚嚇,他沒有再訓斥。但是,為了讓他們長記性,罰了孫繼善和李謙抄書五十遍,顧晨抄書三十遍,程柏抄書二十遍。

幾人開始沒日沒夜的抄書,程柏最先抄完了自己的份,主動幫著顧晨和孫繼善抄。李謙沒讓程柏幫忙,他自己認認真真的抄完了五十遍。經過此事,幾人的友情愈發深厚。

現在回想起兒時的種種,恍如昨日之事,讓人無限感懷。

顧晨和二人落座,彼此細細打量,將多年未見的陌生全都消去。

孫繼善率先開口:「你剛回京的時候我們就想來看你,奈何我們身份不夠,不能來王府弔唁。這幾日本也想來,可聽說你去了國公府、長公主府和宮裡,我們就沒來。今日得知你難得在府,原想著早些來,又聽說三皇子到了你府中,我們便想明日再來吧。後來聽說三皇子帶來的奴才不願在王府當差,顧念舊主,轉身就回了三皇子那裡。程柏兄就急匆匆的拉著我來了。」

程柏笑眯眯的接上,「王爺,給我們講講唄,那些奴才是怎麼回事?」

顧晨看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道:「怎麼回事你還能猜不到?可別提這事了,煩人的緊。」

程柏哈哈大笑,「這事多好呀,要是留著那些人,還能做做戲,方便你往外面傳些消息。真真假假的,也不失為上策。」

顧晨覷著眼睛,道:「要不,我再把這些人要回來,然後送到文昌侯府去?我看你肯定能善用。」

程柏趕緊擺手,「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天防賊確實挺煩的。」

孫繼善抄著手,道:「我看王爺說的可行。聽說那其中還有姿色不錯的婢女,你收了正好,也不辱沒了你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聲。」

程柏苦著臉,趕緊作揖,道:「繼善,你可饒了我吧。」

三人暢快大笑。

玩笑過後,程柏問道:「這些年,你可還好?」

「我在軍中無非就是行軍打仗,沒什麼不好的。如今得勝還朝,一切都很好。倒是你們,我這些年都沒有辦法聯繫,也不知道你們的近況如何?」

孫繼善回道:「我們都好,京中這些事還輪不到我們操心。前年我中了榜,在刑部謀了個差事。程柏兄……」停頓了下,面露不悅的道:「讓他自己說吧。」

程柏摸了摸鼻子,道:「說什麼呀。我不就是沒考中嘛。現在每日吟詩作對,賞畫聽琴,好不快活。」

孫繼善皺眉,道:「你那是沒考中嗎?你分明就是不願考中。」

「誒呀,什麼願不願的。怎麼說我也是侯府的二公子,犯不著非要靠著入仕過活。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孫繼善太了解他了,正好當著顧晨的面說說這事,希望能改變他的想法。

「你若當真是胸無點墨,我也不會說什麼。可你明明聰慧過人,讀書過目不忘,做學問,寫文章,見解不俗。你是文昌侯府的二公子,日後爵位會由你的兄長承襲。難道你真想一直紈絝下去?你分明是擔心讓你的兄長……」

程柏打斷了他,「繼善,莫要再說了。」

顧晨聽明白了,也知道孫繼善後面想說的是什麼。

程柏的兄長程榮是文昌侯府的嫡長子,年近三十,與程柏是一母所生。程榮年少好學,謙恭有禮,頗有才華,京中權貴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如程榮一般。但隨著程榮兩次科舉沒中,那些羨慕變為了嘲笑。第三次,程榮終於榜上有名。皇上給了個五品官職,留在了京中戶部任職。

程柏還有一個庶出的弟弟,不滿兩歲便夭折了。他便成了府中的幼子,多得父母幾分偏愛。又因他自小聰慧,過目不忘,侯府對他寄予厚望。程柏年幼時看著兄長一次不中,從消沉中一點點的掙扎而起。再次不中,如何在旁人的嘲笑中頹然。經歷年復一年的苦讀,才終於榜上有名。

程柏敬佩兄長,更敬愛兄長。他若是一次便中,兄長該如何想?又將置兄長於何地?

顧晨能想到這些,可她不好對此事指手畫腳,還是要程柏自己去想明白。

顧晨笑著道:「沒中就沒中。這次大戰得勝,也許皇上會加開恩科。程柏若是有意,再去就是了。若是無意,做個逍遙神仙也不錯。大丈夫可胸懷天下,為國效力,為民盡責。也可隱於鬧市,作個世外高人嘛。」

程柏沉默片刻,笑嘻嘻的道:「就是。繼善你看,王爺都這麼說了,你就別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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