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臉頰微紅,嗔了他一眼,輕輕抽回了手。
甄惠忍不住對親爹翻了個白眼,甄衡則是低頭飲茶。二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趙婉見顧晨在那抿嘴偷笑,沒好氣的道:「晨兒,你說呢?」
顧晨笑眯眯的道:「我沒什麼可說的呀。這事與我何干呀?楊將軍教過我棍棒功夫,此事我會一直記著。若是楊將軍有事相求或是有了難處,我自當盡力幫他。可這事……呵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攔得住呀。」
國公夫人聽了有趣,問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從哪學來的話?」
「哦,在北齊打仗時偶然聽北齊人說的,覺得甚是有趣,就記住了。」
國公夫人笑了一陣,道:「你呀,以後少學這種渾話。」
顧晨乖巧應下。
國公夫人笑著道:「話糙理不糙,是這麼個道理。各人有各命,咱們就別替楊家操心了。」
國公爺嘆了口氣,撫著鬍鬚點頭。
甄明理多說了一句,道:「如果三皇子真的娶了楊家嫡次女,京中這形勢就更加複雜了。」
顧晨寬慰道:「舅父莫要憂心,有皇上在,這天還變不了。再者,誰也說不準還會發生什麼,咱們就守好自己,先以不變應萬變,之後再做打算。」
甄明理目露欣慰,道:「晨兒說的有理。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甄惠故意做出刁蠻的樣子,道:「那可不是!阿姐比父親厲害多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好不歡樂。過了一會兒,有下人來報,德善侯歿了。
鎮國公和德善侯一同輔佐了聖祖和太祖,從起兵討賊到建立大周,再到加官進爵,這一路而來,二人以兄弟相稱,互相照應。只是共患難易,共富貴難。德善侯對只獲封侯爵一事耿耿於懷,進而對國公爺生了怨懟。國公爺心中無奈,也沒法子寬慰。德善侯愈發自大,行事張揚,耽於享樂,二人終是疏遠了,甚至不再往來。此時得知德善侯歿了,國公爺還是難免悲傷。
「德善侯是何時去的?」
「回老爺,來報的人說是卯時。」
國公爺沉默無言。
國公夫人揮退下人,安慰道:「人終有這麼一遭,你莫要傷懷了。」
「是啊……這些個老人兒,一個個都走了。」
甄明理聽了這話,很是不忍,道:「父親……」
「為父無事。現在德善侯府應是在布置了,明日你我和衡兒要去府上弔唁。」
甄明理父子應下。
顧晨犯了難,她現在是瑞王,應前去德善侯府弔唁。但按照禮法,她是女子,不能去。
「外祖,我是否應該去?」
國公爺也難住了。
國公夫人道:「不如去問問你姑母。」
對啊,當年姑母奉旨休了齊誠,但是保住了德善侯一家,這些年德善侯對姑母是萬分感激,還不許齊誠再娶。去問問姑母,姑母必會有主意。
「還是外祖母厲害。那我稍後就去長公主府。」
用過午膳,顧晨辭別了外祖一家,帶著人趕去了長公主府。
天空飄起了雪,顧漪瀾正在亭中和幾個美姬煮雪烹茶,遠遠的就聽見銀鈴般的笑聲。姑母不會還不知道德善侯歿了,看這樣子是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美姬見了瑞王,施施然的起身行禮,把位子讓了出來。姑母府中的美姬眾多,她可記不住哪個是哪個。
顧晨坐在姑母身前,爽朗笑道:「落雪時賞雪品茗,姑母當真是好雅興。不若擇一日,孩兒陪姑母去踏雪尋梅。」
顧漪瀾捏了一下她的臉,道:「若想賞梅,整個康京還有哪裡比得上你府里的梅園。」
「那姑母倒是來孩兒的府上呀。孩兒陪姑母賞梅飲酒,再吃上一口炙羊肉,那滋味……」
顧漪瀾嬌笑出聲,「賞梅是風雅之事,你卻要配上炙羊肉,到時羊肉的腥膻味飄的滿園都是,還如何風雅?也就你能想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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