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工部左侍郎,葉新。」
顧晨不熟悉這個葉新,仔細回想著舅父交給她的那張官員名單,上面好像寫著他是五皇子一黨的。
「他是顧曙的人?」
顧漪瀾幽幽的道:「葉新出身寒門,入仕後做了原工部尚書李大人的門生,深得李大人賞識。李大人告老還鄉之前,一手提拔他做到了工部左侍郎。」
原工部尚書李大人……
顧晨猛然驚醒,道:「李大人是五皇子妃的父親。」
「不錯。葉新為家中長子,他下面有一個弟弟,名叫葉英。葉英聰敏,更勝其兄。十一歲時生了場大病,因家中窮困,所有的銀錢都用做了兄弟二人的束脩,再無銀錢治病,他的父母就將人送到了寺廟,希望佛祖保佑。七日後,葉英的病竟真的好了。寺中的和尚說此子與佛有緣,便將人留在了廟裡,還教了他些棍棒功夫。這一待就是三年。三年後,他回了家,重新讀書,只一年就追上了其兄的學問。二人先後過了院試和鄉試,就在會試前夕,葉英卻突然不想考了,決意要去投軍。」
顧晨聽得認真,姑母說得如此詳細,必是有原因。
「就在投軍前夕,他與一惡霸起了衝突,失手將惡霸打死。因是惡霸無禮在先,先動的手,葉英又是失手,還有功名在身,最後判的是奪了他的舉人功名,未讓其償命受刑。但因為背了這官司,便也斷了他投軍的路。在那之後,葉英仗著身手不錯,在臨安的乘風鏢局做了鏢師。他的兄長葉新則中了榜眼。」
「難道,那另一個人就是這葉英?」
「我是有此猜想。這葉英若是押運貨物進京,必會去見兄長和父母,住在葉新的府里。但在顧晟丟了腰牌的前夕,葉英曾隨鏢隊押貨到了京城,可那次他卻與其他人住在了客棧。等出了康京,他便辭了鏢師的活計,至此不知所蹤。我命人查了周圍城關,皆沒有此人的記錄。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消失不見,除非他至此生活在山林之中,或是裝作流民,又或者是冒用了他人的腰牌。」
顧漪瀾停頓幾息,道:「在顧晟找回腰牌的前夕,葉英又出現在了京中,有人見過他。」
「誰?」
「正是他住過的那家客棧的掌柜。那掌柜對乘風鏢局的一行人很有印象,那日他去城門接人,正好看到了葉英出城。」
顧晨整理了下思緒,道:「依姑母所言,顧曙是找了兩個人,給了他們銀子,讓他們去官府開出路引,之後尋機滅口。顧曙偷了顧晟的腰牌,連同那兩人的腰牌和路引一併給了葉英和他的府兵。葉英住在客棧那次,便是拿到了這些東西。然後,葉英便和五皇子的府兵冒用別人的腰牌和路引一路北上。二人找到周孚,其後就是周孚所供述的內容。事畢後,二人又一路返回京城,歸還了顧晟的腰牌,葉英就離開了康京。而五皇子的府兵就不如葉英好運了,被滅了口。
顧漪瀾道:「正是如此。」見顧晨轉著扳指,沉吟不語,她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按照姑母所述,這個葉英有勇有謀,顧曙是用他和周孚取得的聯繫。那顧曙又是如何和在北境的秦家聯繫的?秦老將軍、秦毅和秦延可是一直在行軍之中。此事必是要裡應外合才可成行,否則要如何確定該在何時,以何種方式謀害父王?」
顧漪瀾問道:「你肯定是秦家做的?」
「此事與秦延定脫不了干係。至於秦老將軍和秦毅……還需再看。」
顧漪瀾沉吟片刻,道:「你可曾查過秦家與京中是否有書信往來?」
「對父王之事起疑後,便命人私下查過。不只秦家,其他幾位將軍也一併查過。與京中往來的多為家書。」
「家書……外看是家書,誰知里看又是什麼。」
顧晨眉頭緊鎖,道:「孩兒也有此想,可未看到其中的內容,無法斷言。」
「你呀,說是無法斷言,實則心裡已經有了定論。咱們是看不到那些家書了,且放下吧。之前沒有查到切實的線索,也沒有打草驚蛇。如今既然查到了葉英這個人,咱們也算是掌握了些切實的東西。我已讓人按照那掌柜的描述畫了畫像,只要葉英現身,無論在哪裡,定會抓住他。抓住了葉英,等秦延從南疆回來,也可以對秦延動手了。也不知秦延會不會有命回來。」
顧晨冷笑一聲,「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孩兒倒是覺得他一定回得來。」
顧漪瀾輕笑出聲,道:「你哪來的歪理。我現在就查到這麼多。」
聽姑母說的這些好似輕鬆,可要查到所說的這些內容,再將線索都串聯起來,是何其的難呀!可想而知,姑母是花了多少的心思,動用了多少人,說是查遍了整個大周也不為過。
顧晨跪在地上,深深叩首,道:「孩兒謝姑母相助!」
顧漪瀾嘆了口氣,柔聲道:「你的父王,也是我的王兄呀。起來吧。此事我會繼續查下去。你去做你該做的,不要分心。」
顧晨感激的道:「是。」
第104章
顧晨又詢問了關於汐泠的事,說了五皇子殺人滅口。
「那大夫一家沒死。」
「沒死?」
顧漪瀾波瀾不驚的道:「我讓人盯著五皇子府,順手就將汐泠的事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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