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遙將身契和籍契遞了過來,道:「主子,這是宋姑娘,宋姑娘的娘親和蓮兒的身契、籍契。」
顧晨看過後又交回給海遙,道:「這要去過官府過印,你去辦妥吧。海遙,你總怪我不帶你出去,若是當年我帶你出去了,如今誰能幫我辦好此事?這次要重重的賞你。」
「奴婢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有什麼臉在主子身邊伺候。」
龐如意道:「海遙年紀小,我原還當是個小丫頭。今日我是開了眼了,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呀,嚇死個人!」
錢淳道:「海遙這手段,足可做個當家主母了。」
海遙被誇的臉紅,道:「主子你看,兩位小姐取笑奴婢呢。」
龐如意笑著道:「這小丫頭……」
顧晨的心情好了一點,臉上有了絲笑容。
錢淳猶豫再三,道:「晨姐姐,此事現已交由御察司。後續,你可有打算?」
「之前我與辛禾打過交道,從上次來看,他應會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皇上。這事已經滿城皆知,不說瞞不下來,就算可以瞞下,我也不打算瞞。宋高的事,我絕不會就此罷休。明日,我會入宮。」
錢淳思索一番,道:「晨姐姐,恕我直言。宋高必是有罪,但是未經審判,你就動了私刑,總歸是不妥。事情還是發生在含春閣,你的身份……我擔心皇上那裡……」
顧晨目光幽深,道:「無妨。大不了,我不做這個王爺便是。」
錢淳和龐如意大驚。
龐如意道:「阿晨,你怎可如此想?這……」
錢淳拉了她一下,道:「晨姐姐,是我多言了,事情必不會如此。」
顧晨的神色溫和了下來,道:「淳兒,你說的沒錯。我說的也是我所想的。我征戰多年,實是累了。我滿心只想過得逍遙自在,無憂無慮,可卻被身份所累,不得自由。這個王爺,非我所求。」
這番剖白,讓錢淳和龐如意不知該如何接話。不僅是說的內容,顧晨才二十多呀,但話中所透出的疲憊卻像個遲暮之人。
錢淳意識到此時不宜再多說,道:「晨姐姐,夜已經深了,你一路行軍回京,想來也累了。我和如意就先回府了。」
「好。這幾日你們就先不要來王府了,將府里的女府兵也都帶回去,此時府里不宜多留人。惠兒那裡,你們幫我轉告一聲。我若派人去,難保不驚動外祖和外祖母。」
二人應下,顧晨要起身相送,被勸住了。
龐如意出了王府,眉頭緊鎖,道:「淳兒,你說阿晨的那番話……」
錢淳嘆了口氣,道:「看來那位宋姑娘在晨姐姐心中的位置頗重……」
「你的意思是,那話並不是阿晨的本意?」
錢淳搖頭,「那話應是出自晨姐姐的真心。只是,若是沒有宋姑娘這事,晨姐姐不會對咱們說出這番話。不過……」
「不過什麼?」
錢淳輕聲道:「不過,晨姐姐即便有此意,也由不得她啊。」
龐如意悵然的道:「是啊。」
第125章
顧晨默然無語的坐著,眼中晦暗不明。
外面傳來了打更聲,子時正刻。阿笙眉頭緊鎖,面色陰鬱的進來了。
顧晨心知不好,「阿笙,如何?」
阿笙看向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顧晨的心沉了底。若是阿笙不能治,基本就是沒救了,可那是雪兒的娘親呀!
「到底是何病?」
阿笙坐下,輕嘆一聲,道:「花柳病。已經病入膏肓,我也束手無策。」
雲逍和海遙對視,眼中帶著恐慌。她們都是冰清玉潔的姑娘,卻也聽說過這病。
花柳病,就是髒病,得了的人都活不了,無藥可醫。患病之人會萬分痛苦,受盡病痛折磨,最後的死相更是慘不忍睹。據說這病還能讓旁人染上,所以一旦有人得了這病,無人敢靠近,由著人自生自滅。
顧晨緊握了下扶手,低聲問道:「還有多少時日?」
「她這病已經熬了太久,應是一直用藥強行吊著,也就這一兩日了。」
「可還能繼續用藥吊著?府里的藥隨你取用,就是用那雪參也使得。」
什麼人會得花柳病,阿笙已猜出婦人是何身份,沒想到顧晨會如此看重。她只管治病,沒有細問,如實回道:「你若是硬要多留她些時日也不是不可。但也就能多個三五日,她那身子已經完全不行了。」
阿笙難得輕聲細語的道:「阿晨,讓她走,對她而言是好事。強留,只會加劇她的痛苦。你若是當真要讓她多留幾日,我便開個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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