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王爺,犬子不懂規矩,失了禮數,任憑王爺責罰。」
顧晨笑呵呵的道:「伯父嚴重了。我與程柏和繼善都不喜那些繁文縟節,一向隨意。伯父伯母,快請坐。」
文昌侯夫人笑容得體,隨著文昌侯坐下。
下人上過茶,文昌侯開了口,「王爺回京後,我與內人一直想登府拜訪,也理應登府拜訪。但聽聞王府大門緊閉,不曾見客,考慮一番,怕王爺為難,便想著再等一等。不曾想,這一等就到了今日,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伯父多是為我考慮,我豈會不知,怎會怪罪。」
文昌侯夫人察言觀色,道:「王爺能不怪罪,是王爺大度。我們只盼王爺勿要因為此事使兩府生了嫌隙。」
「伯母哪裡的話。伯父和伯母能讓程柏時常來看望我,怎會生了嫌隙。」
文昌侯夫婦對視一眼,放下了心。
「此次恩科,犬子得以高中還是多虧了王爺。我和夫人略備薄禮,請王爺笑納。」
「程柏能考中探花,靠的是他的學識,憑的是他的本事,與我無甚關係。俗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這禮……」
程柏插話,道:「父親、母親、王爺,你們怎的如此客套,聽得我都受不了了。」
文昌侯喝道:「當著王爺的面,你怎可出言無狀,如此無禮!」
顧晨倒是笑了出來,道:「程柏說的不錯。這禮既是伯父伯母送的,我便收下了。」
文昌侯瞪了程柏一眼,有些尷尬的笑了。
文昌侯夫人是眉歡眼笑。
顧晨看向程柏,道:「你高中探花,我還未親自向你道喜。」
程柏擺了擺手,「你送的字,正合我心。什麼親自不親自的,有那字就足夠了。」
顧晨自是明白他的話,展顏而笑。
文昌侯輕咳一聲,道:「還有一事,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向王爺道謝。犬子程榮……」
「爹啊,這事,我已經代你和娘向王爺道過謝了。
文昌侯要氣死了,道:「你個……」
程柏從椅子上一下子彈了起來,大聲道:「父親息怒,兒知錯了!」
讓程柏這麼一鬧騰,倒是拉近幾人的距離。文昌侯夫婦是打心底里感激顧晨,幾句話後詢問起她這些年的境況。漸漸的,多是文昌侯夫人在說,嘮起了家常,無論怎麼注意,還是提到了老王爺,不禁潸然淚下。顧晨安慰著文昌侯夫人,又與她好好說了些話,一個時辰轉眼而過。幾人未在王府多留,告辭離開。
馬車上,文昌侯夫人思忖良久,小聲道:「你說柏兒和瑞王……」
「怎麼又提這事了?你看他們二人相處,那般坦然隨意,哪有半分男女之情。這事呀,沒可能。」
「坦然隨意沒什麼不好的,也就只有瑞王能管住柏兒,我瞧著,倒是挺合適。」
文昌侯無奈,「你是想給柏兒娶妻,還是想給他再找個娘,好管著他?」
文昌侯夫人不樂意了,「你這瞎說什麼呢!柏兒的名聲早就毀了,京中的好人家怎會把女兒嫁過來?之前來道喜的那些人中是有想結親的,可都是見風使舵,踩高捧低的。這種人家,還不如不結。唉……我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
文昌侯不僅看得清兒子和瑞王的關係,也看得清朝局。現在是一片太平,以後可說不準。一旦生變,瑞王必會被捲入其中。他不打算將這些說與夫人,道:「就算像你說的,真有可能,你難道願意讓柏兒入贅?」
文昌侯夫人看了看夫君,想了許多,不再提此事。
顧晨從紀管事手裡接過禮單看了看,不禁笑了,程柏呀程柏,真是猴精。她將禮單和禮品都帶去了後院。
二十來個婢女各自捧著禮品,將宋雪的書房擠得滿滿當當。
宋雪不解,這是作甚?
顧晨將禮單遞給了她,道:「這些都是文昌侯府送給你。」
「你淨瞎說,文昌侯府怎麼會給我送禮,要送也是送給你呀。」
顧晨的手點在禮單上,道:「不信,你看看上面的東西。」
宋雪看了禮單,發現都是送給女子用的東西,光是布料就有雲錦、蜀錦、縐紗,價值不菲。更是有金銀翠玉製成的花簪、對釵、步搖和花鈿,每一樣都是千金難買。禮單上最醒目的還是兩張琴譜,《逍遙遊》和《笑滄海》。
宋雪眼睛登時一亮,迫不及待的要來了琴譜。過了一炷香,頭都沒抬一下。這可苦了捧著禮品的婢女,胳膊酸麻卻不敢動一下。
顧晨喚了一聲,宋雪才從琴譜里抽回神。將琴譜小心翼翼的放好,略一思量,這些東西倒真不像是送給顧晨的。綾羅綢緞、金玉釵環,確實貴重,但對於顧晨來說不值一提。至於琴譜,看了眼顧晨,她哪裡會彈琴,彈棉花還差不多。可文昌侯府給自己送禮,這事怎麼想都不可能。
「你為何斷定這是送給我的?這事怎麼都說不通呀。這些綾羅綢緞,金玉釵環,你也用得。你為了行動方便,多是穿男子的衣裳,可你偶爾也會穿襦裙。琴譜嘛,京中都知你為了學琴而廢寢忘食,送琴譜也是投你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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