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甜甜的蜜糕,蓮兒的腳步愈發輕快,像只黃色的蝴蝶飛舞在廊間。一路到了廚房,轉過拐角正好看到了惜兒,剛要笑著喚人,聽到了惜兒和李婆子說話。
「這血燕多金貴呀,一兩一金,卻當成水似的天天喝。長公主殿下也沒有這般奢侈。」
李婆子聽著她的酸話,將瓜子殼吐到地上,道:「莫說是一兩一金,就是一兩百金,王爺疼人,多少都使得。我說惜兒姑娘,你在這說這些,也不怕得罪了宋姑娘。」
惜兒討好的道:「我這不就跟李媽媽你一個人說嘛。我知道李媽媽必不會往外說的。李媽媽,論資歷,論本事,這廚房管事都應是由你頂上的,可卻漏到了宋媽媽的手裡,我都替李媽媽你不平。」
「誰說不是呢,怎麼就便宜了那婆娘。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一個姓,是親戚吶。」
惜兒不屑的道:「親戚?她一個青樓里出來的妓子,娘死了,爹不認,還有什麼親戚?就算有親戚,打死也不會認她這個下九流的娼妓。」
李婆子眼中帶著奸笑,吐了瓜子殼,道:「是這個理。不過,人家現在可是攀上了王爺,連王府都由她管著,這可真是得了潑天的富貴。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野雞也能變鳳凰。」
「我呸,什麼鳳凰,娼妓就是娼妓。仗著有幾分姿色,迷了王爺的眼。等王爺過了新鮮勁,她連野雞都不如。我在長公主府可見得多了,長公主殿下那裡美姬無數,今日憐愛這個,明日疼惜那個,幾日過後,還記得哪個是哪個。我看吶,再過個幾日,王爺就會厭棄了她。沒準還會被送回含春閣去,讓她繼續做她的娼妓。」
李婆子聽了哈哈大笑,「你是從長公主府過來的,見過世面,說的准沒錯!」
「那是!別看我只是個婢女,可跟她比起來,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李婆子的眼珠轉了轉,道:「我看也是。你長得這般水靈,可不比她差。」
惜兒面露得意,挺了挺胸脯,道:「李媽媽真會說話。我就覺得,連雲逍那樣的都能入了王爺的眼,我怎會不行?」
李婆子噎了一下,好奇的問道:「雲逍姑娘?你的意思是……是說雲逍姑娘和王爺……」
惜兒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道:「肯定的呀。你想呀,王爺喜好女子,在北境征戰那麼些年,身邊可是只有雲逍。你再看王爺待她那般的親,與旁人都不同,是吧。」
李婆子的嘴角噙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譏笑,道:「聽你這麼說,倒是那麼回事。誒呀,只是如今你在這廚房,離得王爺可遠吶。」
說到這,惜兒就恨得要死,道:「那個娼妓就是嫉妒我,擔心王爺看上了我,才將我趕到了廚房!你不知道,那日我去給王爺奉茶,王爺溫聲細語的和我說了好一會兒話,還對我笑吶。等著吧,總有一日,我必會入了王爺的眼。」
李婆子攛掇般的道:「王爺只要眼沒瞎,定會瞧上你。等姑娘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老婆子。」
惜兒心裡別提多舒坦了,挺直了身板,道:「等到那一日,我必會將這廚房交給李媽媽你來管。」
「誒呦,那我可得提前謝謝姑娘了。」她看了眼惜兒端著的燕窩,道:「這燕窩就要涼了,怎麼也不見人來取?」
惜兒心中一動,道:「我往前送送。」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掀開蓋子往裡面吐了一口,這才滿意的蓋上蓋子。
蓮兒躲在拐角牆邊,將一切聽進耳去,看在眼裡。她再也忍不住了,像只炸毛的貓沖了出來,怒喊道:「你幹什麼!」
惜兒本就是做賊心虛,被嚇得一個哆嗦,將燕窩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莫不是蓮兒將剛剛的一切都看了去?想到這,她這心裡直打鼓,借著驚嚇的模樣,道:「蓮兒,你怎麼這般冒失,差點將我嚇死了!你看看這燕窩,全都掉了,這可是要煮上一個時辰吶!這可怎麼辦呀?」
「我親眼看到你往主子的燕窩裡吐了一口!」
惜兒僵了一下,埋怨道:「你瞎說什麼呢?這燕窩是因為你掉的,說不得主子會責罰,可你也不能為了免受責罰而胡編亂造呀。你跟主子認個錯,主子疼你,必不會罰你的。」
蓮兒氣得漲紅了臉,「你才胡編亂造!你剛剛不僅往裡面吐了一口,還說了主子的壞話,我全都聽到了!」抬手一指,道:「還有你,李媽媽!你們兩個一起說主子的壞話!」
李媽媽心裡咯噔一下,滿臉堆笑的上前想要拉住蓮兒的胳膊,卻被蓮兒一把甩開。李媽媽維持住臉上的笑,討好的道:「好蓮兒,你聽錯了,我和惜兒怎會說主子的壞話呢。你聽錯了。來,咱們去廚房,我給你拿些好吃的點心。」說著向惜兒使了個眼色。
惜兒趕忙上前,去牽蓮兒的手,哄道:「好蓮兒,你忘了以前姐姐總給你留著好吃的了?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蓮兒用力抽回手,道:「你們別想討好我。你們說了主子那麼些壞話,我現在就去告訴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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