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明白了。」
「勞煩舅父給舅母回一封信,就說孩兒一切安好。」
甄明理道:「信是要回的。可你受傷的事,你舅母怕是已經知道了。你也不想想,此時京中必然已是謠言四起。你外祖那麼疼你,怎會不去找丞相詢問?密旨是讓丞相不可說,但面對你外祖,他怎麼都會吐露一二。」
「唔,舅父說的是。那就回信說孩兒傷勢不重,已經大好,讓外祖外祖母和舅母放心。」想了想,道:「舅父,此時京里的情況,丞相必會出來主持大局,說一切皆是謠言。但徐將軍趕來了鹿山,即便丞相如此說,怕是也難控制住京中的謠言。沒準還會讓人更多心,越描越黑。」
甄明理明白她的意思,道:「不錯。是早些回京,還是繼續留在行宮,需聖上決斷。」
二人離開後,顧晨喚道:「雲逍,你去姑母那,就說我這離不開阿笙。姑母若是要讓阿笙診平安脈,勞煩姑母再來我這一趟。」
等人的工夫,顧晨打了個盹,見到姑母便將一切都說了。
顧漪瀾冷笑了下,道:「顧曙沉不住氣了。」
「孩兒也是這樣想的。」
顧漪瀾幽幽的道:「若非查證你這次遇險是意外,我必會懷疑是他做的。敬妃突然身體抱恙,出行的前一夜上吐下瀉,哪有這般巧合?我原以為顧曙他們是有什麼謀劃,一直盯著他。沒想到呀,他真就沒打算做什麼,卻又趁機想出了如此陰險的計策。」
「巧合之事不常有,卻也時有發生。也許,敬妃之事便是巧合。顧曙這一招確實陰險,他還想賊喊捉賊,將一切按在三皇子顧晟的頭上。可此事只要仔細想想就會發現說不通,顧晟未來的岳丈在南疆捷報頻傳,與北齊勾結什麼的,實在沒必要。」
「是,也不是。你小看了他這一手。」
「姑母的意思是……」
「皇帝歷來多疑,皇兄也不能免俗。皇兄就算明白顧晟沒必要這麼做,也會在心裡留下懷疑的種子。而且,據我所知,皇兄只見過北齊質子一次,之後都是讓顧晟負責安頓。幾個皇子之中,顧晟與那質子接觸的最多。你看,是不是對上了。」
「按姑母這麼說,皇伯會對顧晟起疑,但最應該懷疑的還是顧曙呀。」
「汐泠去了一趟你的王府,病就慢慢好了,你卻沒有揭發他們母子。還有通城剿匪,你讓朝廷發了海捕文書,雖然緝拿的是木央,但顧曙不會沒有猜測……顧曙必是察覺到了不對,擔心你要對付他,這次才會冒這個險,想要攻你的軟肋。即便顧曙被懷疑了,但皇兄不會知道他到底為的是什麼。散播謠言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後果,就算治罪也不會重,所以顧曙並不會怎樣。他是想好了,認為值得冒這個險。」
顧漪瀾幽幽的道:「顧曙還將顧晟也拉了進來,攪渾了水。他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順勢做出這樣的安排。如此工於心計,陰險歹毒,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第197章
顧晨思索片刻,道:「姑母,孩兒時常會想,也想了很多。父王的事,咱們沒有足夠的證據,無法對顧曙出手。想要得到證據就要像姑母說的那樣,從他身邊的幾個人下手。可若是用尋常的法子,不定要花多少工夫,葉英不就一直沒有消息。孩兒覺得不如使些手段,讓他們自己鬧起來,反目成仇,自相殘殺,咱們再漁翁得利。」
「你已有了計策?」
顧晨猶豫了下,道:「孩兒要是說出來,姑母可不許揍孩兒。」
顧漪瀾覷著眼睛,道:「你說。」
「孩兒覺得,咱們可以這樣……」
顧漪瀾狠狠的敲了顧晨腦袋,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晨揉著腦袋,呵呵而笑。姑母沒反對,那就是可行。
顧漪瀾走了,阿笙才端著藥過來。
顧晨喝過藥,道:「阿笙,其實你也不必因為偷書被抓就要一直受姑母的鉗制。」
「我書讀得少,但也是明事理,懂廉恥的。」
阿笙說出這話都覺得羞,明事理,懂廉恥,還會做出偷書的舉動?真是慚愧。
她輕咳一聲,道:「被她抓了現形,我認了。不過是在她府上待上些時日,等她覺得無趣了,自會讓我離開。我長得這般寡淡,在她那府里,隨便一個婢女都比我有姿色,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覺得我礙眼了。再說了,我現在是她的階下囚,想走也走不了,你又不能救我。」
說到這,阿笙頗為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阿笙這是記仇了,上次去姑母那裡時說會帶她走,結果自己自身難保的跑了。
顧晨忙給自己找補,道:「阿笙呀,你是知道姑母有多嚇人,我也怕呀。再說了,你說你去姑母那買書,買不來你就回來唄。你偏不,還信了姑母的話,留在她府上看起醫書來。你看就看唄,又想早點離開長公主府,用一晚上將那醫書抄寫了下來,想帶著抄好的書走。你這麼著急的走,誰看都有問題呀。你還不會清理痕跡,手上臉上都沾了墨。唉,你不被抓才怪!姑母啊,是猜透了你的心思,給你下了套,你還真就往裡鑽。」
阿笙嘴笨,不知該怎麼反駁。算了,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沒什麼可反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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