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瀅呼吸一滯,喉間發緊。淺喘幾息,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欲望,抬手為顧晨合上了寢衣。那手,微微發顫。
深吸幾口氣,上了床。顧晨躺在外側,身量纖長,幾乎將床從頭占到尾,她要越過顧晨到裡面。小心翼翼的動作,但那發軟的手腳卻不聽使喚,身子壓在了顧晨滾燙的身上。想起來,又不願起來,幾番掙扎,放棄了,就那樣伏在了顧晨的身上。
顧晨皺了下眉,然後熟練的抱住了身上的人兒。
顧清瀅心跳如鼓,剛剛的那份燥熱似是又回來了,緊張得不敢動。
顧晨抱著她轉向里側,一隻胳膊放到了清瀅的脖子下,另一隻胳膊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上,將人往懷裡帶了帶。
顧清瀅閉上了眼睛,心中的酸楚和妒忌衝散了燥熱。她明白,顧晨不是在抱她……
這一夜甚是難捱,天要亮時,顧清瀅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晌午時分,顧晨醒了。頭隱隱作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怕吵醒懷裡的雪兒,沒有再動作,只低頭看去。這一看,讓她呼吸一頓。
怎麼是清瀅?
向周圍看去,確認是在主屋,一瞬間明白了過來,忙查看自己的衣裳,寢衣半敞。整個人怔住了,焦急的回憶著昨夜……昨夜……昨夜……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清瀅也醒了,迷濛的睜開雙眼,看向顧晨。
顧晨也看向清瀅,又馬上閃躲開。
眼神錯開,二人的青絲卻是相互纏繞,交織難分。
該死!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也想不起來,這般姿勢實是不妥。
顧晨抽回被清瀅枕著的胳膊,坐了起來。合好寢衣,感受了下自己的身子,又捻了捻手指,握了握拳,應是沒發生什麼……
顧清瀅緩緩支起身子,半邊的寢衣滑下,露出潔白圓潤的香肩,鎖骨分明。略顯凌亂的青絲披散於上,黑白相映,襯得膚白如雪。纖長的手指搭上衣衫,緩緩向上攏好。
任何人見了這一幕怕是都會被勾去了魂,恨不得將那衣衫再次扯下。顧晨卻把頭撇過去了。
顧清瀅輕聲道:「昨夜你飲了許多酒,可是頭痛?」
顧晨喉間滑動,微微點頭。
顧清瀅見她有意不看自己,眼眸微垂,系好了衣襟,道:「我去喚人給你煮些醒酒湯。」說著就要下地。但顧晨擋在那,她只好從顧晨的身後爬過去。
顧晨拉住了她的手腕,又馬上鬆開,不自然的道:「我先下去。」
說是這麼說,人卻沒有動。
幾息後,道:「清瀅,昨夜,我不應留在這裡。想來是我醉了,雲逍和海遙也是糊塗,才將我送到了這裡來,擾了你。」
大婚之夜,「不應留在這裡」,刺痛了顧清瀅的心。手指一縮,半握成拳,復又鬆開。
「不妨事。昨夜夜已深,不好再將你挪動。」
顧晨煩躁的揉了揉頭,眉頭緊鎖。
顧清瀅抬手撫上她的眉,道:「咱們以前在宮裡經常同睡一塌,如此也沒什麼。你現在必是頭痛欲裂,再歇一會兒吧,我先去吩咐。」
聽了清瀅的話,顧晨眉間一松。是啊,以前留宿宮中時都是與清瀅同塌而眠,自小就是如此。這般想著,心裡好受了些。但一想到雪兒……
「我無事,過一會兒自然就會好了。醒酒湯難喝得很,不喝了。既然已經醒了,那便起來收拾下吧。」
顧清瀅沒有阻攔,二人先後下了地。
顧晨喚人,雲逍和海遙應聲入內,身後跟著玲瓏和靈犀。顧晨又犯難了,以前她不曾說明喜好女子,和清瀅相處之時也沒那麼多顧忌。但此時卻不同了,如何更衣,成了個問題。想了想,她與清瀅背對而立,各自更衣。
雲逍和海遙在主子帶著怒意的視線下小心的伺候,二人明白,這次怕是少不了一頓責罰了。
屋內好些個人,卻只有動作之間的窸窣之聲,說不出的沉悶壓抑。
只桌上那沒有燃盡的大紅喜燭記得昨日的喜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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