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謝過,直起身子,抬起了頭。
二人視線相觸,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彼此。
靈犀看清了宋雪的模樣,驚訝不已。這般的姿容樣貌,怕就是史書上說的亡國妖姬吧。
玲瓏剛剛已震驚過,輕輕用胳膊碰了一下靈犀,讓靈犀收起驚訝之色。
莫說她們,顧清瀅也是難掩驚艷之色。這樣的一個女子,即便穿得素雅,依然是艷冠群芳。難怪會奪了顧晨的心,甚至會為了她不管不顧,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宋雪同樣露出驚艷之情,安國公主貌若天仙,不可逼視。周身氣度不凡,讓她自覺不如,垂下了眼眸。
顧清瀅恢復如常,見宋雪身後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婢女,身上背著一個包袱。不用想便明白了。
「本宮早前聽聞,王爺請了一名琴師住在府上教授琴藝,想來便是宋姑娘了。」
這話沒有貶損宋雪,反倒是給了她一個合理的身份,但又將宋雪放到了一個和顧晨疏遠的位置。
宋雪怎會聽不明白,恭敬的回道:「是。」
顧清瀅溫聲道:「不知宋姑娘今日求見本宮,是為了何事?」
宋雪平靜回道:「賤妾一是來拜見安國公主殿下,歸還府中之物。二是來辭行。」
靈犀和玲瓏對視,不知宋雪在打什麼主意。
見安國公主沒有接話,宋雪喚到:「蕪悠,蕪綠。」
蕪悠和蕪綠垂首入內,手上端著東西。
宋雪道:「這些是王府庫房各處的鑰匙,還有王府的對牌,請殿下收下。」
宋雪這是要將掌管王府之物交給自家殿下。靈犀和玲瓏心思百轉,這個宋雪,到底是真心如此,還是在以退為進?或是故意為之,示弱自保?又或許是想以此事挑撥王爺和主子的關係?
蕪悠和蕪綠大抵猜得出安國公主她們是怎麼想的,心中輕嘆。
王爺出府後,宋雪找來她們,說要離開王府,讓她們將掌管王府的這些東西都取來。還讓蓮兒收拾好包袱,只帶上幾件衣裳和在含春閣時攢下的首飾銀子。她們嚇了一跳,百般勸說,卻是無用。想要去找王爺,可王爺正率領百官去送定國長公主,此乃國政大事,怎能被旁的事分心?就算派人去了,王爺恐怕也沒工夫見。
蕪悠趁著蕪綠和蓮兒在那繼續勸,趕忙去找了龐如意。
龐如意和錢淳匆匆進了屋子,奈何宋雪心意已決,誰都勸不動。她們算是明白了,宋雪是特意選在了今日,顧晨不在府中,亦無暇顧及這裡。勸不動,攔不住,還被宋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住了。二人只能眼看著蓮兒哭哭啼啼的開始收拾,又見宋雪打開了一個精緻的妝奩,從中拿出一對價值不菲的玉鐲戴在手上,又將一塊玉佩戴在了腰間……
顧清瀅沉吟片刻,道:「本宮要與宋姑娘單獨說話。你們都退下吧。」
聞言,蕪悠和蕪綠將東西輕輕的放到桌案上,帶著蓮兒出了屋子。靈犀和玲瓏也退了出去。
關上門,玲瓏和靈犀看向蓮兒,卻見那小丫頭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
二人愣了一下,誰給她的膽子敢如此不敬!靈犀剛要開口訓斥,卻見那小丫頭又害怕不已的低下頭,抹著眼淚,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最後更是抱著包袱蹲在地上,嗚嗚哭泣。二人對視,都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了。
蕪悠向她們二人滿含歉意的行禮,然後蹲在蓮兒身旁,輕聲哄著。
靈犀和玲瓏回過味來,難道宋雪是真的要走,不是在做戲……
顧清瀅嗓音清冷的道:「宋姑娘,你應知道,本宮不能收下這些,更不能讓你離開。」說著,視線落在了她腰間的玉佩上。
玉佩微微晃動了下,宋雪道:「殿下,賤妾心意已決,今日便要離開王府。」
顧清瀅毫無波瀾的道:「即便你要走,也是要當著王爺的面走。」
見安國公主已經將話說到這般明白,宋雪也不再含蓄,道:「我只能在王爺不在王府時離開。即便不是今日,也會是在某一日。我給王爺寫了書信,請殿下轉交給王爺。」
宋雪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抬手送到顧清瀅的身前。
顧清瀅沒有接,道:「這封信,宋姑娘還是毀掉吧。」
宋雪收回手,捏著信,道:「既然如此,我便將信交給周叔,由周叔交給王爺。」
顧清瀅再次仔細打量宋雪,不知她到底是心思單純,還是存了旁的想法。
「殿下不必心有疑慮,我絕沒有旁的想法,只是想離開這裡,還王府清靜。」
這宋雪不但容貌出眾,還善於察言觀色,心思通透,難怪能攏住顧晨的心。可她想的還是簡單了。
「宋姑娘,你以為你走了,王府就能清靜了?」
顧清瀅覺得是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你一旦走了,這王府的天怕是就要塌了。不僅如此,大周怕是都要亂了。」
宋雪微微愣了一下,道:「殿下此話怕是說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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