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將二人的反應看在眼裡,知道必是出了事。她走到書房門口,正聽到裡面傳出顧晨的怒吼,說她分得清心悅的是誰。
宋雪安靜的聽著,越聽越心驚。安國長公主這是不再遮掩,話語中將顧晨當成了她的東西。這已不是霸道,而是強烈的霸占。每句話都不似失了理智,卻帶著令人不安的癲狂。
門被打開,顧清瀅看過來的那一眼,像是在看地上的螞蟻,隨便的抬腳落地就能輕鬆碾死。
宋雪看著她的背影,心提了起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顧晨。她們二人算是徹底決裂,但憑著顧晨最後的那一句話,安國長公主不會動自己。她太了解顧晨了,知道顧晨真的會為了自己什麼都做得出來。可安國公長公主怎會罷手,怕是會將心機都用在顧晨的身上。顧晨最重情,心裡……是有她的,可會是她的對手?
書房裡傳出聲響,宋雪回過神,進了裡面。筆墨紙硯,書案上的東西被掃落在地。顧晨雙手撐著書案,盯著地上被撕碎的和離書,渾身發抖。
宋雪匆匆進去,停在書案前,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發現顧晨的右手流著血,立時慌了,急忙拉起她的手。
「這是怎麼弄的?雲逍,快叫吳先生來。」
武陽大君那事之後,顧晨見吳先生的閉口禪修的甚好,阿笙也不在王府了,便將吳先生留在了王府。
雲逍進來瞧了一眼,立即讓海遙去把人叫來。
顧晨怔怔的看著宋雪,一把將人抱在懷裡,緊到宋雪不能呼吸。只聽她顫抖著道:「我被她算計了。我被她們算計了。他們算計了我。她們算計我……全都算計我……從一開始就算計了我……」
這般語無倫次,宋雪只能明白個大概。她忍著被勒緊的疼,一下一下撫著顧晨的後背,柔聲道:「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吳先生提著藥箱,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見王爺坐在椅子上,宋姑娘正用帕子壓著王爺的右掌心,帕子上沾著血。他行了一禮,趕忙從藥箱裡拿出止血的藥粉。
宋雪讓出了地方,緊張的看著。
吳先生好一番弄,又是清洗又是撒藥粉又是包紮,總算是弄好了。
見王爺閉著眼,他躬身對宋雪道:「宋姑娘,王爺這手不能沾水,要格外注意。以後每日都要換藥,手最好不要大張大合,不利於傷口癒合。大概半月便能好。」
「好了之後可會影響王爺動作?」
「不會不會。劃的那一下不算深。扎的那一下才重一些,不過傷口小,也沒有傷到骨頭。」
宋雪鬆了口氣,道:「有勞吳先生了。海遙,帶吳先生去領賞吧。」
吳先生謝過,跟著海遙出去了。
宋雪走到椅子後面,擁住顧晨,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宮裡忙著,這會兒定是累了。什麼都不要想了,先沐浴,然後好好歇一下。我陪著你,可好?」
顧晨沒有說話,宋雪牽起她的左手,將人領出了書房。
京里又炸開了鍋,大行皇帝喪禮剛過,新帝方才登基,安國長公主就搬出了瑞王府,回了公主府,好似一刻都等不得。二人這是不想繼續做戲了?後面是不是就要和離了?可先帝命二人共同攝政監國,她們卻馬上分道揚鑣,以後還如何共同監國,豈不是要鬧起來。她們這一鬧,朝局可能穩得住?新君登基,若是朝局不穩……
官員們是人心惶惶,擔心不已。丞相倒是鬆了口氣,和兒子魏源有了一番長談。
國公府。
二老和甄明理夫婦是愁眉不展。二老再次詢問兒子,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甄明理便又講了一遍發現晨兒不對,去找了安國長公主和寧國大長公主,然後就見晨兒臉頰紅腫,嘴唇沾血的出來主持大局。之後就更不對了,晨兒滿是戾氣,對兩位殿下疏離得很,強維持著表面。誰知剛一出宮,安國公長公主就搬出了王府。
國公夫人詢問,汐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婉搖頭,她已經問過汐泠,汐泠是憂心不已,但什麼都不清楚。
幾人又陷入了沉默。
趙婉心思百轉,不斷理著頭緒,決定去一趟王府。二老和甄明理都頷首認同。
馬車剛動,趙婉下令,去大長公主府。
隨著先帝駕崩,寧國長公主成為大長公主。趙婉看著還沒有來得及更換的匾額,讓人叩響了府門。
顧漪瀾正躺靠在床上,阿笙一邊給她餵藥,一邊叨叨叨。
顧漪瀾煩了,把阿笙的手往外一推,藥湯撒在了阿笙的身上。
「你!」
「我什麼我!我都要煩死了,你還在這念叨個沒完沒了。」
阿笙氣得起身要走,顧漪瀾真是無可奈何,伸手將人拉住。
「我就是心口突然不舒服,吃了一粒你那藥丸就沒事了。宮裡還有太醫,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府了嘛。你說你都在我耳邊念叨多久了,就是個死人都能被你給念叨活了。」
阿笙皺著眉,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再這樣來個一兩次,人就得沒了。我說的話,你為何就不能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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