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蕭吃東西的時候完全不影響說話:「這三顆有人居住的星球表面的蟲族兩個月時間我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其他兩顆星球有殘存,因為面積太大得定位完畢之後才有辦法去精準清剿。回來是因為我在外面呆了一個月了,不論是人還是機甲都需要保養休息,所以到臨時基地休整休整,沒想到意外之喜正好撞見你在這裡,就找過來了。」
一個月啊……
林安想,怪不得給他發信息的時間那麼少,原來一直都在外面,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
林安有些好奇的問:「那你殺蟲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時蕭歪頭想了想:「就……在機甲裡面啊,用光刃或者電磁炮把蟲族神經中樞搗毀,搗毀之後蟲族就死了。」
林安撇撇嘴,如果換個口才好的人來說,那大概能講很久很久,言辭激烈振奮人心,但時蕭三言兩語就代過去了,比白開水還平淡,一點都沒有激情。
「好吧,那你先吃,」林安吃了半個饅頭就飽了,說,「你剛回來肯定挺累的,吃完就睡覺吧,我還有工作呢。」
「工作?」
「我來當志願者的,」他晃晃脖子上的志願者證,說:「主要工作是發營養液,有時候也自費給小孩發點糖。」
雖然時蕭有特殊待遇但宿舍也就那麼大,沒脫離宿舍的範疇,林安用不了兩步就走出去了,時蕭自己一個人對著一桌子菜笑了一下,幾下子把桌上的菜都塞進肚子,隨後精神體自覺出來舔盤子,一大桌子菜一點不剩,連盤子都是光滑了。
吃完飯他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他是真的累了,在其他星球的時候可沒有臨時基地這麼好的條件,吃喝全是營養液,睡覺就是在機甲內部,因為要防止敵襲,如果在外面搭個帳篷或者席地而睡,蟲族爬過來給你一口那就不用活了,直接斃命。
比這更艱苦的條件時蕭不是沒經歷過,但能忍受不代表不會累,一下子轉移到舒適溫馨的環境裡他也會覺得疲乏,於是吃完東西不出十分鐘,簡單洗漱洗漱就倒頭就睡,一沾到枕頭就沒意識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恰好已經到下午,睡完一覺渾身的疲乏似乎都被趕走了,他拿出星腦問林安在哪裡。
不久後得到答案正在安置難民的地方發放晚飯。
他抻了一下身體,翻身下床,去找林安。
第188章
以往絕大多數時候,被蟲族入侵的星系都會被戰火鮮血填滿,在這種表象之下還有無數流離失所的民眾,他們的家園被摧毀,自身則被輻射病摧殘,而後再被送來臨時避難的地方。
儘管星際聯邦很努力的去治理,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未能及時調配的醫療藥品、防寒物資……就算這些都配齊了,治療輻射病的特效藥也總是稀缺。
不僅是因為特效藥使用後有嚴重的後遺症,還因為其造價昂貴,難以大批量的免費發放,所以感染病症且剛失去家園的人五成以上都只能硬熬輻射病帶來的劇烈疼痛。
可想而知,這種情況下,這些難民居住的地方,不會有太多正向的情緒。
失去家人的哭喊與疼痛導致的慘叫是常見的光景。
時蕭對蟲族恨之入骨,有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個。
他見過也聽過太多悲劇了。
當然也有不太一樣的,比如有些時候救援及時、物資充足,氛圍就會好上一些。
不過也僅僅只有一些而已,畢竟很多人剛剛才失去了親人,死寂與悲傷依然是主旋律。
但眼下的情況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有點打破時蕭記憶里那些印象了。
難民總是比較容易分辨,因為他們的神情麻木、哀傷、有時還會有強顏歡笑,但侯普星臨時基地的這些人——
和普通居民幾乎沒有區別,如果不是他剛殺完蟲族回來,時蕭幾乎要以為這裡是其他某個和平星系了。
住在這裡的居民們端著碗,整齊有序的排著隊,他們並不安靜,而是前後聊天,雖然說著說著會忽然露出很難受的表情,有人還會抹幾滴眼淚,但沒有那種打眼一看就覺得這人精神狀態很差很差的感覺。
相反,他們看起來很有活力,也很有朝氣,對未來的生活抱著希望。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孩和另外幾個孩子相互追趕著,呼呼呼的往前跑,像是在舉行什麼賽跑,時蕭一低頭才發現,地上拿粉筆畫了道橫線。
羊角辮小女孩,也就是納納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面,成功得到了這場比賽第一名的好成績,但也因為沖的太快剎不住車,眼見就要摔倒。
一根白色的精神力出手拎住她的後衣領,幫她保持住了平衡。
娜娜站穩後第一件事是像這個個子高的想要看到臉很費勁的大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謝,然後衝著林安喊:「林安哥哥我是第一名!」
知道時蕭要來,正在把自己的工作推給經常吃自己零食的室友的林安手伸進兜里和回頭的動作同時進行,一扭頭恰好就看見拿精神體拎人的時蕭,他動作一頓,隨後露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手在兜里抓了一大把糖果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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