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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下來應該就是純靠運氣,也許那畜生來之前吃過晚飯。對眼前呆若木雞的人再提不起半分興趣,他抬起軍靴踹了一腳自己的精神體,面無表情:「把人嚇死你負責?滾回去。」

蘇間羅默默看著,不知為何覺得它的眼神有點委屈。隨後巨蟒身子一扭,體型迅速縮小的同時,一頭鑽進年輕男人的胸口消失不見。

「——少將!」

與此同時,一道焦急的聲音破空而至。

以一個同樣身著軍服的紅髮青年為首,一群人正向這邊趕過來。

季揚微微氣喘著,示意身後的小隊成員停下腳步。

落日森林雖然離基地很近,但地形錯綜複雜,以哨兵的行進速度,就算是負重跑也比越野車速度快,這個距離更沒必要用上飛行器。

可這就苦了謝明薄的下屬們,趕路時季揚甚至用上了媒介,在隊伍最前方負責破風,才不至於跟丟這位來去無蹤的上司。

謝明薄的身體素質和爆發力強悍到一個可怕的地步,即使他已經是特殊部隊中的佼佼者,依然難以望其項背。

季揚舉起手,向車頂上的男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少將,第三小隊全員抵達。」

對方顯然沒興趣聽他廢話,丟下一句「把人送到總院」就消失在黑夜中。季揚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擺手,「一組疏散,二組救援,三組排查,四組警戒。動作快。」

眾人齊聲回應,隨後熟練地分頭行動,顯然在這類緊急事件的處理上經驗充沛。

蘇間羅正默默地觀察,紅髮哨兵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季揚在他身旁蹲下,語氣很親切。「不好意思先生,軍用救援飛行器出了點故障,還需要一段時間修理才能投入使用。救護車隨後到,你要在這裡等,還是……你現在還好嗎?」

「季上校,看他的狀態還可以,」一旁的哨兵說,「這些血應該不是他的。」

「閉嘴。」季揚仍然保持著微笑,「我會不知道?血是他的,他現在還能活著?」

那人頓時噤了聲。黑袍青年看著他倆,一時間有點犯難。

眼前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並沒打算在行程里加入醫療檢查這項。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誰知道軍區總院會不會查出點什麼來?

「現在是挺好的,」雪鴞在圖景里替他回答,「但被你們扛到總院還是免了哈。這待遇消受不起。」

蘇間羅沒法說話,也無話可說。雖然對方沒明說,但他和精神體都明白這人的言下之意。

謝明薄既然發了話,說明他直到抵達醫院之前都需要人照看;而等待救護車送醫是個漫長的過程,肯定不如他們直接扛過去效率更高。這一番關心,只是怕他真傷到了哪裡,萬一被扛出個三長兩短,到時不好交差。

明顯把受害人當成了需要運輸的物件看待。但他和雪鴞都沒感到冒犯——特殊部隊的人向來簡單粗暴、特立獨行,同為自願接受聯盟人體實驗的「邊緣人」,蘇間羅很願意理解支持他的同類。

擁有「媒介」和特殊能力,頭銜和待遇也普遍比其他部隊更高,看上去好像很光鮮;可放到現實里,他們終究是被大眾忌憚排擠的那一方。

當一個群體掌握了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權力,尤其是生殺大權,即使這個群體數量稀少、貢獻突出、餘下的人甚至需要依靠這些人維持生存,他們也必然被視為異己,不可能再被社會真正接納。

從選擇站在硬幣邊緣的那一刻開始,有些事就註定由不得他們作主了。蘇間羅身為特殊群體中的一員,很清楚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面前這個軍官的軍銜也不低,從他面對謝明薄的舉動來看,很可能是少將的副手。難能可貴的是,他至少還願意裝一裝,以一副禮貌親切的面孔對待自己。

要是換謝明薄本人來,估計問話都省了,直接扛起人就走。

正是這親切的態度為他爭取了一些餘地,蘇間羅沉默地與季揚對視,一雙金眸十分茫然。

雖然很想配合工作,但他還是決定暫時裝傻充愣。聯繫上能幫助自己的人之前,貿然行動很可能惹來禍端。

季揚見他一言不發,有些疑惑。他覺得蘇間羅不太像是嚇傻了,更像是沒聽懂人話。

正當氣氛有點古怪時,又有人及時打破了這份尷尬。

「丹迪!!」

蘇間羅朝著聲源望去,看見諾亞火急火燎地朝這邊跑來,手裡還提著自己那個灰撲撲的包裹。

在他身後不遠處,乘客們接連走出車廂,正在士兵的引導下有序疏散。隊伍中許多人都忍不住探頭往這邊看,神色或好奇或畏懼。

其中包括那個對他冷嘲熱諷的中年男人。他顯然發現了長官身邊熟悉的黑袍「乞丐」,始終盯著蘇間羅不放,表情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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