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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只能互相投以眼色,只恨眼睛只是心靈的窗戶,沒有能入室搶劫的讀心術。

不過,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在公共場合接受注目禮這件事,他早已習慣。那一束束目光像顏色各異的箭頭,隔著老遠飛過來扎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覺。

真正令他有些惶恐的是,出院的整個過程,居然是謝明薄親自替他辦理手續,那個始終陰魂不散的紅頭髮副官則不見人影。

以及,對方並沒有向他提起剛才的事。但往好處想,他可能並不知道自己聽到了完整的對話,那也說不定……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蘇間羅連忙剎住,順著對方的視線,有些愕然地看向面前的轎車。

駕駛座上赫然是滿臉堆笑的季揚。他那副招牌的營業笑容簡直登峰造極,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倆:「少將,我——」

「滾。」謝明薄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周身的溫度直降零下,「誰允許你出現在我面前的?」

紅髮男人立刻無縫切換成一臉哭相。「我真的已經深刻反省過了,少將,您不想見我,總該讓我和陸先生親自道個歉吧?您這幾天又不讓我見他……」

謝明薄冷笑著轉開身。「想都別想。哪來的滾回哪涼快去。」

季揚堅持不懈地踩了一腳油門,開始沿著馬路邊緣一路緩緩滑行。「少將,我知道陸先生大病初癒,不適合接觸我這種粗人,但是這是必要的禮節。您總得給我個機會,或者給個地址,我改天自己登門致歉也行……」

「這是什麼情況,」雪鴞則在圖景里嗑起了葵花籽,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倆在大街邊上唱的哪出戲?好精彩啊。」

「不是,」僅僅是三言兩語,這麻煩事居然和自己扯上了關係,蘇間羅有些無措地跟上他的步伐,「上校為什麼要對我道歉?道哪門子的歉啊??」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倆人對上的樣子出現在蘇間羅的腦子裡,畫面就變成一隻黑貓對著紅狐狸炸起全身的毛……

停止,他皺起一張小臉,未免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既然要道歉,少將閣下還這副態度,他肯定有做錯的地方嘛,」貓頭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該不會是因為,那天他把你一個人扔在塔樓吧?」

「……」

蘇間羅半天沒說出話來,如果是這個理由,邏輯上好像還真能說通。

謝明薄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制服的一角忽然被人很輕地扯了兩下。

他身形一頓,終於停下腳步,微微地側過臉去。

【少將閣下,請別責怪季上校……當時他是徵求過我的意見,才去支援的。】

戴著口罩的青年侷促地望著他,落在額前的淺色劉海有些長了,只露出半截秀氣的鼻樑,以及那雙奇異的金色眼睛。

這顏色並不多見,尋常人的虹膜最多是黃褐、紅褐色,這樣純正的金色他其實是第一次見到。光線不足時,那瞳孔有些發暗,更接近於鎏金色;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它便亮得驚人,仿佛一輪燃燒的晨陽。

這雙眼睛很漂亮,但盯著看時,卻總令人感到莫名違和,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像一頭亞種了,因為有些亞種的眼睛就類似於這種奇異的色彩。

可野獸的眼神又沒有他眸中獨屬於人類的溫度,往往格外冰冷而充滿野心。那股矛盾感或許就來源於此。

然而,這樣一雙眼睛的主人看著他的眼神,卻——他不太知道怎麼形容——以他貧瘠的感受來說,對方此刻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正在小心翼翼地祈求自己的原諒。

明明錯的根本不是他。

「我讓他徵求你意見了嗎?」

謝明薄一雙鳳眼黑沉沉的,「這事和你無關,別替他求情。」

【沒有。那時候您說,讓他保護我的安全,但我還好好地在這兒啊。】

少將幾乎被他氣笑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們折返的時候,你當時是個什麼樣子嗎?」

再提起那晚的情景,蘇間羅一時間也變得啞口無言了,因為他又想起了那些不足外道的記憶片段。

當時他的意識雖然斷斷續續的,但基本該記得的都記得,包括那個被刺激得精神失常的男人,還有那隻自稱「蘇珊」的高等種。

他瞥了一眼車裡望眼欲穿的季揚,仍硬著頭皮繼續爭辯。

【其實,那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次的時機恰巧不太好。】

謝明薄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不是第一次?」

蘇間羅點點頭,盼著他把這口超級大鍋從無辜的副官身上挪開,這事讓他都連帶著有些內疚。

可對方好像完全偏移了話題重點,一臉不虞地問他:「那個醫生不是說你沒有性命之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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