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微風從身上拂過的觸感都格外的清晰。

雲恆提著劍，腳尖一點，朝著那邊黑衣人飛身過去。

……

行無疆氣血上涌，他一邊慶幸安無恙能及時出現，起碼護住了雲恆。

又覺得安無恙抱著雲恆的場景格外刺眼，刺眼到讓他恨不得撕碎安無恙。

因為這一晃神，他身上就多了好幾個口子，這個黑衣人修為在他之上，他只能勉強周旋，也多虧暗閣刺殺的對象是凌風，所以面前這個黑衣人只是想要擺脫他，去殺了凌風。

可這黑衣人的耐心也快要告罄了，他清楚感受到黑衣人的招式越來越快，已經泄露出了殺意。

行無疆咬牙。

他不願意向任何人求助，這種顯露出自己弱勢的行為，他不喜歡。

在又一次被黑衣人一劍擊飛，行無疆半空吐出一口血，可他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人接住了，穩穩落在了地面。

「幹得不錯。」

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行無疆一愣，便只看見一個身影飛掠而上，速度極快。

行無疆只感覺到一縷髮絲拂過他的側臉，鼻尖傳來熟悉的屬於雲恆的氣息。

雲恆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就像是手中的那把劍已經和自己融為了一體，他甚至不需要思考。

他還能有心思和系統說話。

「金手指，真好用。」雲恆說道，「我現在感覺我可以騰雲駕霧。」

「嗯嗯。」系統難得沒有諷刺雲恆什麼，「是啊，超好用的。」

這邊的動靜終於吵醒了其餘人，陸陸續續有人飛快趕來，抬頭就看見了屋頂兩人的交手。

月色之下，青年單手持劍，身姿頎長，一身布衣卻不顯簡陋，那五官在月色中蒙上了一層清冷的光暈。

他們這裡的人，少有人見到過雲恆當年的風姿，就算見過，十年過去了，也都快忘記了。

直到現在——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十年前的雲恆，年僅十四歲就能被稱為絕世天才。

如春花秋月，如寒冰弱水，沒有人能比得上這人的風姿。

平刺、轉腕、側身下腰……看似普通的劍招卻處處詭譎，毫無規律。

黑衣人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節節敗退。

雲恆一個漂亮的劍花，直接刺穿了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悶哼一聲。

十分鐘。

倒計時結束。

系統：「你最後為什麼要挽個劍花？」

雲恆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因為帥！」

「……」

雲恆從那種奇怪的中二感中回過神，才發現下面已經圍滿了人，而且看向自己的視線非常複雜。

雲恆還從中看到了秦成的身影，要說裡面誰的臉色最難看，就是他這個師兄了。

其他人都是震驚讚嘆，只有秦成一幅「這小子竟然沒死」的表情。

真是老實人，心理活動都寫在臉上了。

凌閆也在，他臉上的表情也很值得琢磨，一點沒有殺手被攔住的喜悅，倒是一種非常糾結的，像是踩到狗屎的表情。

雲恆皺了皺眉，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不好了！少主、少主他死了！！」

雲恆一愣。

誰死了？

雲恆低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侍從正趴在凌風旁邊大哭，一幅悲愴的模樣。

而凌風正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唇上是青黑色。

雲恆踉蹌兩步，那黑衣人抓住時機，一掌拍在雲恆身上，硬生生抽出貫穿肩膀的劍，飛身離開。

而雲恆被一掌擊落屋頂，下方行無疆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雲恆。

雲恆站穩，搖搖頭，推開行無疆，走到那邊凌風旁邊。

蹲下身試了試凌風的鼻息。

沒有了。

耳朵貼在凌風心口。

心跳也沒了。

碰了碰凌風的臉。

涼了。

死了？

怎麼可能就死了。

秦成走了出來，看向雲恆，「這個殺手也中了毒，真巧，凌少主也中毒而死，這兩者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另一人也帶上了懷疑，「聽說雲恆君的弟子是學醫的，那一定也會用毒……」

「莫不是賊喊捉賊，就是雲恆君指使自己的徒弟殺了凌少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