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恆看他，「有你在我就安全了？」

遇到危險，白無塵是能扛著他百米飛奔還是能帶他突出重圍。

白無塵沉吟片刻，「我的意思是，我不安全。」

「……」

雲恆筷子都快捏折了，冷冷吐出一個字，「哦。」

雲恆又開始悵然，也不知道行無疆和安無恙在外面怎麼樣了。

名氣值好像都沒怎麼動，就偶爾往上禿嚕兩下。

他們這遊歷的成果好像還不大啊。

雲恆更悵然了。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八十。

更不用說白無塵這傢伙。

提起這件事雲恆就難過，白無塵的名氣值居然只有卑微的六點。

這傢伙還不喜歡出去轉悠，每天就研究那些機關陣法數學，好像對其他事情都不感興趣。

「好像要下雨了。」白無塵說道。

雲恆看了一眼天色，「好像是。」

……

百魂宗。

行無疆穿著白底青衫的弟子服，用著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卑微姿態，手裡拿著掃帚，若不是那雙眼睛，簡直看不出平日的影子。

這麼看過去，就像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弟子。

「……今天宗主又要閉關，如今宗主已經是大乘期了吧。」

「宗主每個月都會閉關七天，這樣苦修的人，才能是我們的宗主。」

「不過我記得上月宗主閉關出來，修為好像還倒退了。」

「這事兒我知道，也不知道什麼事，宗主竟然生了心魔。」

兩個弟子一邊說著一邊走過，沒有人注意到行無疆。

閉關……

行無疆沉了沉眼眸。

他潛入百魂宗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倒是聽了不少消息。

閉關這個是最有用的。

要想知道雲恆當年究竟遇到了什麼，不如問問當年的參與者。

片刻過後，剛才少年站著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掉在地上的掃帚。

百魂宗後山隱秘處。

這裡是秦成每個月閉關所在，看上去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洞，秦成盤腿坐在石床之上，額角滲出汗水，臉色紅的不正常，雙手握拳，手背青筋凸起。

無數聲音迴蕩在他腦海中。

「……雲恆以後一定會振興我百魂宗，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大乘期，到金鼎期更是指日可待。」

「……只需幾年，雲恆一定會問鼎江湖。」

「……身為師兄，你也要以身作則，雲恆都已經突破大乘期了，你連小乘都還沒到，真是丟人。」

「……這劍招我都教過多少遍了！你師弟一遍就會，你怎麼這麼廢物！」

「……師兄，快看我新創的劍法！」

「……雲恆君果然是絕色天資……」

「……雲恆……雲恆……雲恆……」

「這杯酒，能讓雲恆修為盡廢，你就會成為百魂宗唯一的宗主。」

秦成猛的睜開眼，眼底一片猩紅，藏著暴戾和血色，「雲恆！！！！！！」

秦成「噗」的吐出一口血。

明明都已經廢了，明明都已經是個廢人了。

雲恆為什麼還要出現！

他就該早早的殺了他，他就不該讓雲恆苟活這麼多年！

雲恆只要活著，所有的一切都只會是他的！

體內內力開始肆虐起來，殺意不斷膨脹。

「嗖——」

一根樹枝從山洞外飛來，秦成抬起猩紅的眼，本想直接擊飛，可肆虐的內力反噬筋脈，讓他無法動彈，生生被一根樹枝刺中了肩膀。

他明明在山洞門口都已經設下了陣法，還有他座下大弟子為他護法……

一個身影背光走進山洞。

身姿挺拔，少年束起的髮絲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透著少年的意氣，劍眉黑眸。

眼底全是冷意。

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被丟到了秦成面前。

秦成瞳孔一縮，對上了地上他大弟子死不瞑目的眼睛。

「你……」

秦成認出了來人，目光陰鷙，肩膀的傷口一陣一陣抽痛，連帶著他的腦子也開始抽痛，「你是……雲恆的人。」

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少年什麼地方，少年臉上的冷意竟然散了兩分，多了些古怪的笑意。

「你想做什麼？是雲恆讓你來的？他想殺了我？他為什麼不自己來。」秦成冷冷一笑，「還是說他已經死了，他的遺言就是殺了我？」

行無疆冷眼看著秦成，「他怎麼會想殺了你，他這麼好的人。」

「他，好？」秦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起來，又吐出一口血，咳嗽了半天才又開口，「是啊，你們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好人，他是天才，他永遠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