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恆實在是沒弄明白安無恙這幾句奇奇怪怪的話,現在他的心思已經落在三天之後行無疆的命中大坎兒上了。
所以他也沒聽見安無恙那一句被風吹散的——
「可我不甘心。」
雲恆本來想在接下來三天內抓住行無疆,好好盤問一下來龍去脈,結果行無疆沒抓到,倒是阿仔來了,說是被行無疆派過來,給雲恆報平安的。
這是還以為雲恆什麼都不知道呢。
雲恆也沒表露出來,讓安無恙帶自己去落日崖,又讓阿仔照顧好白無塵。
白無塵也沒問雲恆要做什麼,只是給雲恆套了個鐲子。
「這是什麼?」雲恆看著手腕上銀色的鐲子。
白無塵輕描淡寫,「謝師禮。」
「?」雲恆盯著白無塵看了一會兒,晃了晃手腕,「謝了,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
落日崖。
千峰絕雲之間。
此刻山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看上去密密麻麻就像是蝗蟲過境一般,只有中間那一塊被空了出來,就像是所有人都刻意隔開了一段距離一般,黑紅色旗幟飄揚,聲勢浩蕩,殺意凌然。
雲恆和安無恙找了個隱秘,和行無疆距離較近的地方躲著。
系統看著鬼鬼祟祟拿著一根草想要偽裝的雲恆,「你準備做什麼?」
雲恆緊盯戰局,「一會兒如果行無疆打不過了,我必須把行無疆撈出來,眼看著馬上就要成了,可不能半路夭折。」
那邊為首的是劍宗的宗主,他被推出來成了這次的領頭人,看向站在戰局中央的少年,目露惋惜。
少年黑衣黑髮,站於山峰之巔,這般年紀有了這樣的修為,要是走上正道,不知道以後會是怎樣的意氣風發,這樣的天賦也就只有當年的雲恆可比了。
「行無疆,你犯下滔天罪行,今日各大宗門皆容不下你,你還不如束手就擒,也不要損了你師傅雲恆君的體面。」
雲恆聽到自己的名字,目光也落在行無疆身上。
說實話,這樣的行無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從第一次遇見行無疆,他趴在百魂宗門口台階上生死不明。
後來行無疆雖然看上去像是個叛逆少年,但在他面前也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怎麼說,就很反派。
雲恆也有點緊張,忍不住看向安無恙,「你覺得行無疆能對付嗎?」
安無恙對上雲恆的視線,伸手將雲恆的一縷發撥開,「全身而退不成問題。」
雲恆心頭安定了一些,「那就好。」
而聽到劍宗宗主剛才那話的行無疆,臉色卻微冷,帶著幾分嘲諷嗤笑一聲,「當年雲恆豁出性命救了百魂宗,你們可未曾這樣關心過他,如今倒是把他搬出來了。」
一旁一個弟子站了出來,劍尖直指行無疆,「雲恆能教出你這樣的東西,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秦成君,雲恆早就死了,要我說他還不如死在十年前,這樣就教不出你這樣的禍害!!」
「嗖——」一根樹枝帶著破空之聲,猛的穿透說話這人的喉嚨,這弟子捂著血洞,滿眼驚恐,慢慢倒了下來。
行無疆收回手,冷笑,「這人說話,我不愛聽。」
雲恆都傻眼了,一個激靈。
這反派行徑,是他認識的行無疆?!
行無疆伸手握住腰間劍柄,目光冷冷掃過所有人,「今日的事情全是我一人,你們要殺的人也是我,要是誰扯上雲恆,我一定不會讓他死的像是剛才這人一般痛快。」
一老僧嘆了一聲,從人群中走出,「小施主,你這般濫殺無辜,只會徒生冤孽,雲恆君正人君子,他若是知道你是這般殺戮無度之人,恐怕也會後悔收你為徒。」
原以為這話起碼能讓行無疆稍微收斂一點,結果行無疆反倒笑了起來。
「那也正好,我本就不想當他的徒弟了。」
雲恆:「?!」
雲恆瞪大眼睛,抓狂看向系統,「他對我有意見?!」
系統嘿嘿一笑。
行無疆掃視眾人,突然露出一抹笑,目光格外明亮,近乎攝人,眼底深處藏著燃燒的暗火,「既然今日都來齊了,那也正好。」
「我自小便是天機閣一言定下的災星之命格,我什麼也不怕,也沒什麼可失去的。」
「如今我只想要得到一個人。」行無疆說道,「師傅又如何,不是師傅又如何。」
「我願冒著天下人的口誅筆伐,做那有違倫理之人,成為那離經叛道的第一人。」
「我心悅雲恆君,只願共白頭。」
雲恆瞳孔一縮,腳步踉蹌後退,卻踩在了一根枯枝上,原本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動靜,如今在全場死寂中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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