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塵一向冷靜,他不擔心他會出事。
白無塵……對他沒有任何僭越的想法, 所以他就算死了,白無塵肯定也很快能接受。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白無塵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雲恆突然發現,在他自詡公平的三胎家庭里, 他好像還是失衡了。
懂事的孩子沒糖吃,白無塵就是那個懂事的小孩。
雲恆抬手摸了摸白無塵的後腦勺,白無塵的頭髮手感很好,像是名貴的絲綢。
風吹過,層層疊疊的輕紗飄揚, 月色從窗口透了進來。
雲恆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傳來濕潤的觸感,撫摸白無塵後腦勺的動作猛地一頓,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咬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傢伙屬狗的吧!!
雲恆痛得輕哼一聲,然後就發現事情又開始不對勁了,身上開始發燙,熱氣下涌,骨頭裡也開始發癢,像是在尋求什麼。
而白無塵顯然也有了某種不可言喻的變化。
雲恆臉色大變,用自己的自制力一把扒拉開白無塵,一把衝到一旁,把房間裡的檀香滅了,看著那邊仍然望著自己的白無塵,雲恆現在渾身不自在,怒目,「看什麼看!」
白無塵歪了歪頭,似乎沒明白雲恆的意思,掙扎著亂動,綁著一隻腿的繩子還真的被掙脫了,他從床上摔了下來,仰頭朝著雲恆伸出手。
「很難受……」
雲恆臉上通紅,怒吼,「你難受我就不難受了?!」
「……」
雲恆吼出這句話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尷尬到恨不得挖個地洞,「你別看我!自己好好呆著!」
「雲恆,我很難受……」
「閉嘴!」
「雲恆……」
「雲恆雲恆,你別喊了!」
雲恆快瘋了,要是知道所謂的感化居然是這種方式,他絕對會想辦法推脫,也不至於讓自己落到這麼尷尬的地步。
房間內的香味慢慢散開,雲恆把自己縮在角落,帶著幾分賢者意味,透過輕紗看著窗外的月亮。
白無塵已經沒有發出什麼聲響了,雲恆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悚然發現白無塵這傢伙居然還在看著他,就這麼靠著床,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這傢伙什麼時候擁有了演恐怖片的天賦。
雲恆惡狠狠瞪了一眼白無塵,回頭的時候感覺到脖子上有些刺痛,摸了一下,發現是剛才白無塵啃的那一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
雲恆又嘆了一口氣,悵然看著遠處,鬼使神差的又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下一秒雲恆就像是觸電一樣把手放下了。
見鬼了真是。
雲恆咬牙切齒,越想心裡越難受,又回頭瞪了一眼白無塵。
等到天色快蒙蒙亮了,雲恆心想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然後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腿,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那邊白無塵,推開了房門。
也是在雲恆剛推開門的下一瞬間,小童就跟幽靈一樣從一旁走了過來,雖然還是那副恭敬的模樣,但云恆的心跳漏了一拍。
對方難道一直都在門外守著?
那他有沒有暴露什麼?
「這次祭司大人的感化時間似乎格外長,看來對方一定是個優秀的信徒。」小童說道,難得大膽看了一眼雲恆,眼神明亮。
雲恆:「……」
這話聽上去很奇怪。
尤其是知道感化究竟是什麼意思之後。
「祭司大人請梳洗,信徒們一會兒會來獻禮。」小童說道。
一夜沒睡,應該說到了這個鬼地方之後就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的雲恆,在這一刻差點沒繃住。
這比之前完成任務還要累。
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
「知道了。」雲恆心裡雖然滿是吐槽,但表情管理仍然一百分,點了點頭。
「對了。」雲恆剛走出兩步,又停住,「昨晚感化的信徒,是什麼人?」
小童一愣,神情迷茫,「信徒就是信徒,到了這裡之後就是一切從頭開始了,一切是身份姓名都應該由神明給予。」
雲恆心裡罵罵咧咧,但還是點了點頭,「看來你是一位合格的信徒。」
小童連忙彎腰,「是的,祭司大人,我願意為神明付出一切。」
什麼邪教組織。
雲恆不過是隨口試探,雖然沒得到什麼答案,但云恆心裡的怪異感更強烈了。
雲恆洗漱了之後,又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被帶到了昨天那塊空地上,雲恆坐在高台上,下面仍然是站滿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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