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美好的簡直就像是一幅畫。
如果躺在人家膝蓋上的,不是那個十惡不赦,殺人無數,冷血無情的魔教尊主的話。
看上去確實很美好。
可洛凡只覺得毛骨悚然,還有些說不清的詭異。
他一瞬間真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還沒醒。
他甚至還幹了件蠢事,他妄想叫醒行無疆。
但他還沒來得及實施,行無疆就半睜開了眼,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掃了他一眼。
洛凡能活到現在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當機立斷,轉身出去順手關門。
不管行無疆又在發什麼瘋,反正順著他就對了。
洛凡悶悶又喝了一口酒。
半個時辰後。
行無疆醒了。
他已經快忘了這樣熟睡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好像自從雲恆死去過後,他便永遠活在那些紛雜的夢境之中。
可他不管在夢中找多少次,他永遠也見不到那個他唯一想要見的人。
可這一次不一樣。
他沒有做夢,他似乎躺在一個溫暖舒適的地方,有人拂過他的髮絲,他似乎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他安心下來,終於得到了一次喘息的機會。
他甚至覺得,就這麼死了也不錯。
他睜開眼,看到了青年柔和的下頜線,微微顫動的眼睫,因為熟睡而微微張開的唇。
行無疆在腦子裡翻了翻,終於認出了這個人。
是那天他抓回來的天機閣的弟子。
行無疆躺著沒動,只是盯著雲恆,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他每次走火入魔的時候記憶都會有所缺失,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事情,只是每次睜開眼,都是一片血腥。
他記得昨晚他讓洛凡把人帶過來了,可現在沒有血腥味,房內很乾淨,他甚至還躺在這個人腿上,安心的睡了一個晚上。
這樣的人……
太危險了。
行無疆面無表情朝著雲恆的脖子探出手,就在快要掐住雲恆的瞬間,目光微微一滯。
雲恆脖子上還有一圈淤青。
行無疆皺眉,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了一雙泛紅的眼睛。
就在這時,雲恆也醒了,慢慢睜開眼,就看見行無疆懸在他面前的手。
雲恆還沒徹底清醒,順手按下行無疆的手,「別鬧。」
雲恆說完,驟然清醒,慢慢低頭,對上了行無疆的眼睛。
「……」
雲恆咽了一口口水,露出笑容,「尊主您醒了?」
「嗯。」
雲恆乾笑兩聲,「那您要是醒了,沒什麼其他吩咐的話,要不我就……」
「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麼?」行無疆慢慢坐起身來,看向雲恆,一副要是雲恆回答得不滿意,他就要動手殺人的模樣。
雲恆撓撓頭,言簡意賅,「你掐我,要殺我,然後又不殺了,說想睡覺,我就陪你了。」
行無疆看著雲恆,「是嗎?」
雲恆滿臉真誠,「嗯!」
行無疆看著雲恆的眼睛半晌,「你走吧。」
雲恆眼睛一亮,「是!」
雲恆從床上蹦下來,急匆匆就要離開,剛走到門口突然又被行無疆叫住了。
「等等。」
雲恆嚇得呼吸一滯,悻悻扭頭,「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穿鞋。」行無疆目光從雲恆赤著的雙腳上掃過。
雲恆反應過來,連忙把鞋穿上,然後才推門出去了。
雲恆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結果發現今天他這裡的客人又創了新高,不少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來了。
一個個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九九成稀罕物一樣。
「各位這是來我這兒算卦?」雲恆試探性詢問。
「今天還真不是。」柳娘子走到雲恆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雲恆,「還能從床上下來,看來尊主不行啊。」
「?」
雲恆腦袋上冒出三個問號,「什麼?」
「消息都已經傳開了,說你為了保命,已經以身相許了。」一人提高聲音。
「我們就是來問問你,你是怎麼引誘尊主的,你這……也不算什麼美人,之前不少門派給我們尊主送的人,那叫一個國色天香,男女都有,好像個個都比你強啊。」一旁老李頭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雲恆嘴角抽搐,「以身相許?」
「別裝了,我們左使大人都看見了,說你爬上了尊主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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