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話筒中一時只剩下倆人的呼吸聲。
「明遠。」
「知秋。」
倆人同時開口,愣了下,又同時笑出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同時開口,倆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沈知秋含笑問到岳明遠。
「凡事要多加小心。」岳明遠叮囑到沈知秋:「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沈知秋很想告訴岳明遠她想他,可話到嘴邊,她忍了下來。
他有喜歡的姑娘,她說這些話不合適。
扭頭看到芽芽,沈知秋輕咬了下下唇,小聲說到:「明遠,芽芽想你。」
那你呢?
這三個字就在嘴邊,可岳明遠不敢說出口,生怕有些話一旦說了他們之間便沒有以後。
他低頭看向掌心中放著的全家福,他讓姐多給他洗了一份出來,貼身放在胸口兜里。
手指摩挲過照片中沈知秋的臉,岳明遠輕聲回到:「我也想芽芽。」
掛斷電話,沈知秋跟岳明遠倆人心跳都久久無法平靜下來,想著對方,心頭溢滿甜蜜。
第二天,根據岳明遠提供的信息,岳明禮帶人找到了如今更名為孫志厚的徐崍。
他就住在王鳳芹娘家所在的胡同里,跟王鳳芹的大哥王躍龍經常一起喝酒。
「孫志厚,跟我們走一趟。」岳明禮上前一把摟住孫志厚的脖子。
孫志厚拼命掙扎到:「你們是誰?憑什麼讓我跟你們走!我告訴你,如今是新社會,你們敢亂來,有人治你們!」
「徐崍,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岳明禮一聲怒喝,孫志厚面色當即慌亂起來,低著頭連聲否認:「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徐崍,我叫孫志厚。我不認識什麼徐崍,你們別抓我,你們抓錯人了!」
「抓的就是你!」
將孫志厚帶到一間空屋子裡,他坐在那裡,整個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岳明禮用力拍了下桌子,指向徐崍:「徐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同志,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可以回去拿戶口本給你們看,我真的是孫志厚,我不是徐崍啊!」
「你別繼續自欺欺人,我們已經事先抓了給你做假身份的那個人,他都已經招了。」
岳明禮揚了揚手中的檔案袋:「這是他的證詞。」
「徐崍,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你若是自己招供,可以爭取寬大處理,你要是不招,我們也有證據來定你的罪,可那性質就不一樣了,你可要想清楚!」
「我……我沒什麼好招的。」
徐崍用力搖頭,看向岳明禮急切說到:「他們平反後,我已經受到了懲罰,為什麼還揪著我不放?」
「你為什麼要改名孫志厚?你在躲什麼?」岳明禮站起身,慢慢走到徐崍面前。
徐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恐懼:「我怕他們會回來報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聽從上級命令。」
「你當年念了工農兵大學後,被分到了中醫院,之後因用藥失誤被開除,但你依然給別人開藥方,可有這事?」
「沒了沒了。」徐崍用力擺手:「我自知學藝不精,可不敢再給人看病。」
「那這藥方可是你開的?」
岳明禮將徐崍給葉雲霜開的那幾張藥方遞給徐崍,徐崍眯著眼看過後點了下頭:「這的確是我開的。」
「但同志,你仔細看這上面的日期,那時我還在中醫院。」徐崍點了點方子上寫的日期。
岳明禮則給他看到日期靠後的幾張方子:「這幾張方子時你已離開了中醫院。」
「同志,你聽我解釋,我當時有跟對方說我不再給你開方子了,可病人家屬說我看得很好,一直求我再給繼續開方子,我盛情難卻。」
岳明禮皺眉,因為目前聽上去並沒什麼問題。
他想了下,出門將沈知秋喊了進來。
沈知秋跟岳明禮一樣穿著便服,徐崍便以為她也是公安。
「你明知道她剛生產完,為何還給她開桃紅四物湯?」
沈知秋看向徐崍的目光好似一把刀,嚇得徐崍縮了縮脖子,趕緊回到:「這位女同志,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那給剛生產完的產婦開桃紅四物湯,這不害人呢嗎?」
「我是醫術不精,但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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