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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再無聯繫。

明明身在京城,許氏卻單方面與她們斷絕了關係。

「是芸娘的錯,芸娘枉費嫂子們一片苦心。芸娘知錯了。」芸娘鄭重的給幾個嫂子磕了頭,倒是把嫂子們嚇了一跳。

這小姑子出嫁前,可是許家的命根子。

待許家男人們回府,又是一番熱鬧。

老太太醒來,便拉著許氏不肯鬆手,精氣神都好了許多,重新煥發出光彩。

許家沒有分席的規矩,一家人坐在大圓桌上,熱熱鬧鬧的。

倒是族中幾個孩子,今日皆在學堂,錯過了。

「當年他在門前跪三日,你在家中絕食三日,就為了嫁他。幸好他待你不錯,這麼多年從未有通房。」老太太坐在桌前,拍了拍小女兒的手。

許氏身形一僵。

她輕咬著下唇,登枝看了她一眼,知曉夫人不願讓家人操心。

屋中歡聲笑語。

陸朝朝卻是嘀嘀咕咕的念個不停。

【騙子!騙子!我爹是個騙子!嗚嗚嗚,我娘被他騙了】

【我爹養外室,外室兒子十七歲,和大哥同歲。女兒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還會害的許家滿門慘死!嗚嗚嗚嗚……】

啪。

有人筷子掉了。

【外祖父撞死在御書房。】

【大舅舅在巫蠱之術中,一力承擔罪責,斬首示眾。】

【臨洛暴雨,二舅舅出去賑災,被人陷害導致臨洛決堤,生靈塗炭。被災民生生撕碎了。】

【三舅舅被人栽贓通敵賣國之罪,死在了番邦。】

【三舅母一步一跪,受盡折辱,才找回三舅舅屍首。然後,抱著三舅舅屍身葬身火海殉情了。三舅母肚子裡,還有寶寶呢。哎……】

許三爺猛的咳嗽起來,握著筷子不斷的顫抖。

他身側,坐著的眉目清冷孤傲婦人,便是陸朝朝的三舅媽。

他的妻子。

她年輕時驕縱任性,喜歡上許三爺便執意要嫁。成婚多年,許三爺對她不冷不熱,她一直以為,自己要如此過一輩子。

殊不知,一切皆從今日改變。

許三爺雙手有些哆嗦,聽得那句受盡折辱尋回遺體,抱著屍身,葬身火海。

滿腦子都是殉情,腹中有子。

「怎麼了?」岑氏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她貼了許三爺十幾年冷屁股,許三爺對她只剩滿滿的厭惡。

許三爺深深的吸了口氣,壓抑住心底的震撼。

聲音抖了抖,卻不自覺放低了聲線,略顯溫柔:「無事,不小心嗆著了。」岑氏頓了頓,默默給他倒了杯水,便不再說什麼。

許家三個舅舅,眼神齊齊落在陸朝朝身上。

許家慘遭滅門?

陸遠澤養外室?

三個舅舅對視一眼,紛紛瞧見對方眼底的震驚。

許意霆沒說什麼,只輕輕搖了搖頭,全程捏緊拳頭。

晚膳後,沒有一絲停留,兄弟幾人便去了老太傅書房。

「你可有聽見朝朝的心聲?」

「你聽見朝朝的心聲了嗎?」許二爺許三爺異口同聲。

老太傅額間有一絲冷汗,許意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恐怕只有我們幾人聽見。」

「也不知是真是假。」許三爺低聲呢喃。

眼前閃過妻子的容貌,心頭恍然間有著細細密密的疼。

許意霆眼眸深深,沒人比他更清楚,此事為真!他想一力頂罪,不曾告訴任何人。

「這恐怕是上天給許家的機緣。絕對不可外泄。」

「朝朝,怕是異於常人吶。」老太傅捻了捻鬍子。

老太傅猜測,恐怕只有直系血親能聽見。

沾了血緣關係才行。

而老太太不曾聽見,大抵,是因為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常年纏綿病榻的緣故。

「先派人去查一查陸遠澤。當年指天發誓,求娶芸娘。若有愧芸娘,我定讓他生不如死!」許意霆眼底怒意洶湧,幾兄弟徹夜長談。

直到傍晚時,陸遠澤才姍姍來遲。

按照他對許氏多年的了解,許氏早已替他找好理由。

她總會想辦法替自己開脫。

可誰知上了門。

「女婿貴人事忙,許家可不值得你跑一趟。」老太傅少見的動了怒。

娶妻十八年,他的芸娘都不敢回家!

陸遠澤神態很是恭敬:「父親,芸娘自成婚後,便不許遠澤登門,是女婿不孝。」他跪在門前,重重的叩頭謝罪。

陸遠澤吃了一鼻子灰,眼底不悅。

許氏卻並未替他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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