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喜愛首飾,便時常買一些稀奇玩意兒。哪知侯府下人偷許夫人嫁妝變賣,正巧被家母所買。」
「還鬧到了府衙。」
「我那書童前些日子被家母訓斥,他便懷恨在心,禍水東引,竟然給侯府放了把火。如今景淮有理也說不清。」陸景淮幽幽嘆了口氣。
陸政越喝的迷迷糊糊,勾著陸景淮的肩膀。
「這算什麼誤會?」
「咱哥倆,可是兄弟,嗝……兄弟。」
「那首飾,你喜歡,我給你討來。」
「咱倆誰跟誰啊,咱們可是多年的好兄弟。別說首飾,便是侯府世子之位,你也是當得的。」他說的盡興,陸景淮也多喝了幾杯。
「政越說喝多了,說胡話呢。這世子之位,可是硯書公子的。硯書公子驚才艷艷,滿京城誰沒聽過他大名。」
陸政越嗤笑一聲:「他如今可比不得你。」
「比……比不得。」
「爹……爹爹,天天罵我們不……不爭氣。嗝,若你真是我兄弟就好了。嘿嘿,這世子,世子,之位,非你莫屬。」
陸政越眼前打著晃兒,蘇芷清急忙上前扶住他。
「政……陸公子,陸公子,你喝醉了。清清扶您去躺著。」蘇芷清踉蹌著扶著他,他連腳步都不穩了,眼神恍惚。
腳下一軟,陸政越便倒在床上。
輕輕打著呼嚕,喝的不省人事。
蘇芷清聲音有些羞澀:「陸,陸公子,勞煩您幫忙喚下小廝。他喝多了……」她不太確定陸政越有沒有喝醉,不敢輕舉妄動。
語氣疏離,但神色卻哀怨的看著陸景淮。
陸景淮唇角一勾,長衫少年一伸手,便將她帶進懷裡。
「還叫我陸公子?怎這般見外?你若如此,我可要懲罰你了。」他在羞紅了臉的蘇芷清唇上,狠狠一啄。
蘇芷清輕咬著下唇,雙目含春。
偷偷看向床上打著呼嚕的陸政越。
「我怕他裝醉,免得壞你大事。」蘇芷清輕聲道。
陸景淮露出一絲輕佻的不屑:「我與他相識多年,他是什麼樣,我能不知?」
「他信你我,信到了極點。」
「且不說他,便是他那娘親,亦是個笨的。」陸景淮輕笑一聲。
「十七八年,從未有過懷疑。當年父親與她成婚,上半夜入許氏洞房。下半夜,可是進了隔壁,我母親的房間。」所以,他和陸硯書的生日相差無幾。
「裴姑姑溫柔善良,善解人意。若不是許氏家世高貴,裴夫人何必委屈多年。」
「幸好景淮你爭氣,能替他謀來這一切。」蘇芷清環抱著陸景淮,哪裡還有在陸政越面前的矜持清高。
陸景淮伸出食指,挑著蘇芷清下巴。
「他有沒有動你?嗯?」
「可親了這兒?親了這兒?亦或是……這兒?」他在蘇芷清身上點了點。
蘇芷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這身子,是你的。怎能讓他動?他怎配?」陸政越甚至連拉手都會臉紅,覺得冒犯。
將她護在心尖尖上,捨不得有一絲冒犯。
蘇芷清心頭有些不舒服,莫名的不想在此處與陸景淮相處。
「我們去隔壁吧?」蘇芷清拉著他。
陸景淮卻是輕輕扯開了她的衣裙:「不,就在此處。在他面前行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他墜崖昏迷,你可比現在放浪的多。」
「清清,快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陸景淮眼中泛紅。
光是想想上次,陸景淮便忍不住一顫。
他故意折辱陸政越,便特意在陸政越昏迷時折騰蘇芷清。
偏生他醒了。
那一日,蘇芷清慌亂之際跳到了床上。
而陸景淮,便站在門後。
看著陸政越一點點陷入其中。
「你就不想我?」陸景淮狠狠咬了下她的唇,驚的蘇芷清叫出聲來。
驚慌之時,便死死的捂住嘴。
她帶著哭腔道:「我怎麼不想你?我連身子都給了你。」
「可你……已經與姜姑娘定親。」
陸景淮神色淡淡:「姜雲錦?她就是一根木頭,哪裡比得上你?」
蘇芷清面色潮紅。
「真的?你碰她了嗎?」蘇芷清抿著下唇。
陸景淮捏了捏她的臉頰:「我怎會動她?」笑話,姜雲錦是世家嫡女,豈會做出這等事。
他的計劃,便是讓陸政越為蘇芷清與侯府反目。
陸政越最是知恩圖報,絕不會委屈蘇芷清。
「我娘也惦記著你,她啊,只認你這個兒媳婦。」陸景淮將她哄得心法怒放。
醉醺醺的陸政越,背對著兩人。
此刻,幽幽的睜開了眼眸。
眼神帶著一股寒意。
他們確實很了解自己。
若不是妹妹的心聲,他這輩子,怕都被蒙在鼓裡。
身後規律的律動傳來,死死壓抑的啜泣,陸政越心中毫無波瀾。
他的,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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