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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陸公子,當真有大才。」

「年僅十七,便有如此神作,確實當之無愧的天才。」

陸遠澤坐在殿前,聽得眾人讚揚陸景淮,微微揚起了脖子。

「說起來,上一位如此出眾的,是陸侯爺長子吧?年僅八歲的秀才,且還是第一名。」有位大臣見陸遠澤那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便不由開口譏諷。

「慧極必傷,陸侯爺長子當真可惜。」

「如今殘廢之身,還占著世子之位。當真可惜,可惜啊……」

陸遠澤仿佛被卡住了喉嚨似的,面上隱隱的雀躍驕傲,瞬間被人打碎踩在腳底。

「聽說不能自理,屎尿都要人伺候。」說話之人嘆了口氣,氣得陸遠澤額間青筋都鼓了起來。

陸遠澤深深的吸了口氣。

「硯書沒那個命。」眼神微沉。

碩大的侯府,將來必須是要交給世子的。

可如今,硯書已是殘廢。

撐不起諾大的侯府。

「太子殿下已七歲,陛下早已四處物色太子師父。若當真陸景淮能三元及第,恐怕……」幾個官員對視一眼。

陸遠澤拳頭緊握。

三元及第,太子師父,那便是未來的少傅。

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過,那陸景淮身份卑微,只怕略有阻礙。」

「據說,陸景淮乃外室之子,這等身份就算三元及第,只怕做太子少傅,也不配。這樣出眾的少年郎,不迎回府中上族譜,當真可惜。」眾人嘆了口氣。

「說起來,還是姜家有遠見。竟然早早與陸家殘廢退親,定下陸景淮。這門姻親,姜姑娘算是賺了!」

眾人絲毫不曾發現,陸遠澤仿佛下了某種決心。

「咦,今日的宮宴,竟然還有烤板栗?」朝臣看著桌上的一小碟烤板栗烤紅薯烤花生,大眼瞪小眼。

這等市井中才出現的小零嘴,竟然上了宮宴?

他們哪裡知道,皇帝被陸朝朝饞出來的!!

陸遠澤不過四品之身,此刻坐在靠殿門的位置。

許氏與長公主交好,反倒在女眷那邊上了桌。

長公主親昵的拉著朝朝,眼底滿是慈愛。

「還未多謝你,救了母后呢。」長公主扶著腰,雙身子對她負擔極大,但這是甜蜜的負擔。

「母后大病一場,尚不能出門吹風。她心中感念你的恩德,特意讓人將此物拿來。」

陸朝朝突的眼皮子一跳!!

呔!!

可不能是玉佩!

陸朝朝心裡剛嘀咕完,便見長公主默默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綠的玉佩。

【啊啊啊啊啊!!】

陸朝朝心裡發出土撥鼠似的尖叫。

大抵是情緒太過濃烈,連高台上太子都不由揉了揉耳朵。

【皇室是有什麼大病!!全家都愛送玉佩!】

太子一愣?

全家?哪個全家?

【長公主送玉佩,皇帝伯伯送玉佩,太子哥哥送玉佩,連太后都送玉佩!沒地方掛啦!!】陸朝朝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玉佩。

太子茫然的張開嘴:啊?他全家都送過了啊?

【一不送錢,二不送吃,玉佩都集齊啦。】陸朝朝一臉悲傷。

長公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你爹娘還未和離,給你的恩寵,尚不能擺出來。暫且委屈我們朝朝了。」若陸朝朝得寵,只怕陸遠澤會緊緊抓著她不放手。

許氏眼眶微熱。

是的,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孩子們留在陸家。

「你啊,尚不知玉佩的重量呢。」這都代表著承諾和權力。

她皇兄,如此多疑謹慎的一個人,都將如朕親臨的玉佩贈與朝朝。

可見對這小丫頭的喜愛。

【玉佩又不能吃。】陸朝朝搖了搖頭 ,滿臉嫌棄。

長公主不由輕笑。

若是你爹知曉,只怕恨不能將你供起來。

偏生你這小傢伙如此嫌棄。

宮宴後,宮中要燃放煙火。

燦爛絢麗的煙火沖天而起,陸朝朝仰著頭看去,越仰越後,越仰越後。

終於……

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懵了。

她眨巴眨巴眸子,趁著眾人都在觀賞煙火,她便一路順著台階爬去。

最最高的位置,視野最好。

大太監王公公站在觀賞台,瞧見她手腳並用的爬上台,怔了怔,發呆的功夫。

眼睜睜看著她爬向陛下。

扯了扯陛下的龍袍。

她坐在地上,朝著皇帝伸出了手:「伯伯……抱抱。」奶娃的聲音格外軟糯,還帶著天真的笑容,將皇帝都看愣了。

觀賞高台上,視野極好。

皇帝彎腰,將她抱起來。

底下群臣圍繞,皆昂首看向煙火的方向。

煙花炸開,冒出一股股煙霧,只隱約能瞧見高台上的身影,但看不真切。

陸朝朝抓著皇帝的頭髮,看的王公公心驚膽戰。

「不夠!不夠!」她仰著頭,還要更高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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