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宵為大哥,在書院不知打了多少架。
但凡有人罵他哥癱子,他就要與人干架。
前些年,他被忠勇侯罰了無數次。
陸硯書瞧見家人落淚,他眼眶亦是通紅,晃晃悠悠的挪動著腳步,踏出了一步。
一步後,身形一軟,便要倒在地上。
眾人急忙上前扶住。
「不急不急,能走一步,就能走兩步,就能走三步。就能恢復健康。」許氏哭著道。
「娘這輩子,竟然還能看見你重新站起來。」
許氏哭的泣不成聲。
她的長子,一直是她心頭的痛啊。
即便聽朝朝說,大哥她能救。
可她那顆心,依舊是不安的,她已經有過太多次失望。
她不敢再寄希望。
不敢再奢望。
陸硯書重新坐回輪椅,面上的激動漸漸褪去,恢復以往的冷靜。
「娘,再有半年,兒子便能恢復正常,自由行走了。」
「八月秋闈,兒子給你拿解元回來。」他語氣淡淡,可眉宇間的傲氣絲毫不曾掩飾。
他依舊,是站在眾生之巔的天才。
「硯書恢復之事,暫時不要露出風聲。」許氏冷靜下來,低聲道。
此刻登枝守著房門,屋內只有自己人。
「娘,我們絕對保守秘密!!哼,定要打爛他們的臉!」陸元宵舉著小拳頭。
還想三元及第,想屁吃!
屋內言笑晏晏,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即將大殺特殺。
抱著奶瓶的陸朝朝,笑的一臉茫然。
夜裡守歲,陸朝朝痛快的給許氏磕頭。
「涼親,新年闊樂。」
「大鍋鍋,新年闊樂。」
「二鍋鍋,三鍋鍋,新年闊樂。」她腦袋磕的咚咚直響,小手一攤,紅包拿來。
即將周歲的她,說話已經頗為流利,只是吐字不清罷了。
拿到厚厚的紅封,陸朝朝喜得眉眼飛舞。
「沃要去藏錢!」邁著小短腿,一晃一晃的便進了屋。
「肯定藏在床底的小匣子。她的寶貝,都在匣子裡。」登枝抿著唇直樂。
陸朝朝嘿嘿一笑。
爬進床底,笑眯眯的將紅包,將零嘴全收進儲物空間。
看了看半匣子玉佩,陸朝朝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這些破東西,不值得藏!
扭著小身子,就鑽出了床底。
第69章 朝朝不在乎錢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許氏將一眾族老請進侯府。
老太太也出來主持大局。
「遠澤呢?今日初一祭祖,他怎麼不曾回府?」陸族長問道。
忠勇侯是陸家最有出息的一脈,清溪極其看重遠在京城做官的這門分支。每年都會特意來侯府一趟。
當然……
主要是打秋風。
清溪老宅還特意修了個書院,專供陸家子弟免費就讀。
往年,都是許氏自掏腰包,用陪嫁填的窟窿。
至於今年……
許氏暗暗翻白眼。
老太太笑著道:「今兒在外應酬呢。」
「慢待各位族老,明兒讓遠澤回來賠罪。」老太太看了眼許氏,眼底流露出不喜。
許氏將蘇芷清的生辰八字拿出來。
「侯爺答應抬蘇姑娘為平妻,今兒正好祭祖,便將她的名字記上吧。」
「將來也是侯府半個主母,也是幾個孩子的半個母親了。」
老太太一愣:「平妻?我怎麼不知此事?」
蘇芷清掐了掐手心,眼眶紅紅的。
老太太語氣一軟,又有些不忍。
別的不說,蘇芷清極其得她歡心,她倒是喜歡的。
許氏笑著道:「娘,這是侯爺做的主。」
「再說,侯爺守著芸娘十幾年,芸娘……如今不便伺候侯爺,也不能讓侯爺身邊無人啊。」許氏神色落寞,老太太反倒放了心。
「既是侯爺的主意,便將平妻記上吧。」
大年初一。
在眾族老的見證下,將蘇芷清的生辰八字寫上族譜,成了平妻。
幾個孩子都喚了一聲小娘。
這便是正兒八經的長輩了。
陸朝朝一臉驚恐的站在最後頭。
眼睜睜看著老太太,帶著一眾族老,對著她的布娃娃磕頭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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