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一怔,不由點頭:「確實。許夫人一婚遇到渣男,差點連兒女都搭上去。」
「我娘遇到晏清仙尊,一直等到死。」
「婚姻就像一場豪賭。」
阿梧輕笑著道:「是啊,離開男人又不是活不了,為什麼要賭上一切呢。」
她啊,差點對他心軟。
屋內。
容澈抱著一杯茶哭的雙眸通紅:「芸娘,善善對我真好……」
「他知道心疼父親,都會給父親倒茶了。」
「你瞧瞧,這茶金黃清透,泡的極好。」
「善善還年幼,便要離家遠去,回來時也不知能不能記得爹娘……」
他又拉著朝朝,小心翼翼的給兒子說好話。
「朝朝,善善還年幼,若哪裡做得不對,你好生教導。但……但莫要傷了他。」最終沒忍住,求朝朝手下留情。
抽噎著喝了口茶,味道怪怪的,不像龍井?難道是碧螺春?也不大像……
他砸吧砸吧嘴,只覺對兒子的愛達到巔峰。
一邊落淚,一邊將清茶一飲而盡。
剛喝完,便見奶娘將善善的隨身之物過來。聽得容澈此話一怔:「哪裡來的茶?」
「少爺年幼,害怕被茶水燙著,茶壺都放在外間的。」
「他怎麼倒的茶?」奶娘一臉狐疑。
丫鬟亦是回道:「少爺一直在榻上,並未出去。不過,他方才躲在角落,不知做了什麼……」
容澈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大踏步走到榻前,將榻上遮遮掩掩的小錦被推開。
便見榻上一團濕乎乎的印記。
奶娘輕嗅,不由失笑:「小少爺尿床了……」說完,語氣一頓。
眾人皆是滿臉驚恐的看向容澈。
容澈一聲暴喝:「容向善,你往哪裡躲!!」大手一指,容向善正快速往門口爬去。
已經快爬出門檻。
方才還請朝朝手下留情的容澈,此刻單手將他拎起來,在他屁股上狠狠一巴掌。
怒容滿面的容澈,心裡拔涼拔涼的。
這臭小子!!
居然給親爹喝尿!
「朝朝,方才爹爹喝尿上了頭,說過的話你別信。」容澈緊急撤回求情,火上澆油。
「小樹不修不直溜,孩子不打不成材,打!狠狠的打!」
「只要打不死,往死里打。」這狗東西,九個月就敢給爹喝尿!!
容澈越想越氣,若不是今兒還要出院門,他真要狠狠揍他一頓。
小善善屁股挨了一巴掌,沒一會兒便浮現出五個手指印。
奶娘和伺候的丫鬟看的眼眶發紅,卻只能緊閉著嘴不敢求情。
「知錯沒?」容澈瞪著眼看向他。
奶娘偷偷道:「快點頭呀,小少爺,快點頭,認個錯兒。」
善善瞥他爹一眼,倔強的將腦袋轉向另一側。
陸朝朝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
小善善渾身一哆嗦,腦袋狂點:「錯……錯……」
容澈……
心裡好堵好難受……
芸娘沒好氣的看他,領兵時令敵人聞風喪膽。盔甲一脫,夜裡抱著她哭的嗷嗷的……
誰信吶!
「路上一切小心,忙完便早早歸家。娘只盼你能平平安安的……」許時芸抱了抱女兒,心中很是酸澀。
自從北昭之心與凡間融合,成為凡間屏障後,她便很少能聽到朝朝心聲。
偶爾也只能斷斷續續聽到幾句。
她知道,這不是個好現象。
曾經能聽到,說明心臟雖遺失,但始終是她的一部分。
如今,心臟已經完全脫離她,再無回來的可能。
「娘放心,朝朝尋到答案便回家。」她的弟子,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許時芸將朝朝一路送到門外。
「放她去吧,自從朝朝回來後,民間百姓便時常說,有神明入夢。」容澈攬著芸娘肩膀,輕輕嘆了口氣。
「神明入夢,以時空之神,司法之神,幸運之神等幾位神明,犯下重罪為由,剔除神籍,削去神格。不可再為他們立像,不可再建廟,不可再贈香火。民間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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