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離家,許時芸便讓丫鬟奴僕打開大門,在大廳招待夫子。
「夫子……上次您所說的話,府上都記著呢。」
夫子聽得面色一白,慌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上次便當老朽糊塗了,一切不作數。不作數……小公子……」著實不適合官場!!
善善將來若為官,恐怕自己這個老師,死了都要被拖出來鞭屍。
夫子嚇出一臉冷汗。不求名垂千古,但也不能遺臭萬年啊!!
他這輩子兢兢業業,卻不想臨老要敗在善善手中。
許時芸一想……
也是,善善兩歲半就成國子監最大貪污犯,甚至還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哪還敢將他送上朝堂啊。
許時芸頗有幾分尷尬。
「您家小公子聰慧異常,便是世間也是少有。」夫子正色道,他這輩子教書育人,確實極少見到善善這等天資。
「夫子謬讚了,小子頑劣……」芸娘自家人哪裡不懂呢,當即謙虛回話。
夫子擺擺手:「善善天資出眾,他這身本事若用在正途於民於國必定是一大助益。」
「若是不能加以引導,只怕會成一把雙刃劍。傷民傷人傷己吶……」甚至,他這身本事會成為禍患。
許時芸微微抿唇,夫子眼光毒辣,只不過三月便將善善看了個清清楚楚。
夫子見許時芸並未動怒,漸漸放心。
陸家勢大,在北昭具有超然的地位。他今日上門前,也猶豫了許久。
「老夫在書院會對善善嚴加教導,只這孩子肆意灑脫,不受管束,恐怕要府中與書院一同管教才可。」老夫子一直堅信,教育需要家庭與書院的共同努力,其中一方努力,另一方鬆懈,是枉然的。
芸娘站起身,對老夫子行了一禮。
她是誥命夫人,夫子原受不起她這一禮。但今日,夫子當得起。
「夫子剖心之論,芸娘明白。」老夫子大可睜隻眼閉隻眼,可他對善善負責,對百姓負責,才冒著得罪陸家的風險上門。
「陸家願配合夫子一同教導善善。」
老夫子在陸家呆了許久,直到陸硯書回來,又在書房與夫子聊了會。才親自將夫子送出門。
「善善呢?」陸硯書一問。
「一早就回來了,說是暫且不餓,不用等他用膳,在房中休息呢。」身後小廝回道。
陸硯書也不傳人,直接往善善院裡去。
院裡的丫鬟想攔,哪知陸硯書眼神一掃,便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打開房門,被子高高拱起。
掀開被褥,裡邊放著個枕頭。
「善善呢?」
小廝縮著腦袋,結結巴巴的顧左右而言他。
陸硯書面色一沉,眼眸微暗,小廝便被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小少爺回府後又偷溜出去了,讓小的幫忙瞞著。大少爺,奴才再也不敢了。」
跟在後頭的芸娘忍不住按眉心,善善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芸娘將院中小廝發落,便讓人去門口守著,又派人去城裡尋。
這一尋,尋到天色漆黑,善善才從狗洞鑽出來。
此時,陸朝朝正與鑽狗洞的善善大眼瞪小眼。
「噓,姐姐不要告訴娘親……娘親知道我就死定啦。」
「姐姐你眼睛怎麼了?眼睛怎麼一大一小,眨來眨去的,可是眼睛不舒服?」善善滿身雜草,仰著頭祈求。
「嘿嘿,姐姐,你看我抓的是什麼?」
「蟈蟈兒!!」
「這威風大王可厲害啦,打遍京城無敵手。贏了好多好多錢,你不要告訴娘,我把銀子藏在老鼠洞了,嘿嘿……」
「你眼睛怎麼越眨越厲害?」善善提著小蟈蟈,陸朝朝嘆息的捂住眼。
善善突然後背一涼。
他呆滯的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便見許時芸正手中拎著竹條正冷臉看著他。
「啊啊啊啊,娘我知錯了!!」
「姐姐你不厚道,為什麼不叫我!!」
「我沒有殺人放火,沒有貪污受賄,我斗蟈蟈,斗蟈蟈贏來的……」善善抱頭鼠竄,當真讓人又氣又無奈。
第741章 先祖託夢
半個時辰後。
善善跪在祠堂前,又挨了一頓抽。
「好的不學,那些紈絝子弟的東西你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容向善,別以為你爹不在家,我就鎮不住你!」
善善小心翼翼的仰起小臉:「我叫容薄冰……」很好,這句話又換了頓抽。
芸娘本就牽掛容澈,這一怒之下手上也用了些力氣。
好在登枝幾個丫鬟勸著,才鬆了手。
登枝好生勸著才將人扶回房,善善卻是個皮實的,拍了拍腿利索的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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