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朝猜測,母親或許知道了自己曾經獻祭之事。她在恐慌在害怕,她想要自私的將自己留下來,害怕重蹈覆轍。
她的力量很渺小,她只能阻止自己與上界的所有牽連。
即便,父親深陷魔界。
「你會帶我一起去嗎?」善善偏著腦袋看她。
陸朝朝深深的看他一眼,其實,不帶善善最好,畢竟年齡不大。但善善獨自在京中,無人能壓制,陸朝朝更不放心。
「你自然與我一塊兒,我在哪,你就在哪。」
善善臉蛋一垮。
追風悄無聲息的推開門時,低聲道:「許夫人大抵不放心,一直守在你門外。我已經將她弄暈,我們速速離開。」
出府時,謝玉舟正背著小包包,縮著腦袋蹲在牆角。
頭上肩上已經有一層厚厚的積雪。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出來!我可是偷跑出來的,再不出來,我就走不了了……」謝玉舟腦瓜子疼。
他爹的大號練廢,小號上交國家。
這不,下午夫妻倆請太醫診脈後,也不知說了什麼。便決定再掰一掰大號,可給謝玉舟嚇得魂飛魄散,連夜跑路。
「嘿嘿,魔界頭頭是你弟子,這一次出門應該不會受苦吧?」謝玉舟是抱著享福的心態去的。
陸朝朝摸著下巴想了想:「應當……不會吧。玄玉素來是個溫柔的性子。」
「說來也是戲劇性。」
「他當年全家被魔物所殺,如今自己卻成了黑暗之神執掌魔界。」
陸朝朝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陸府,轉身離開。
眾人很快便趕往交界處。
遠遠的,便能感受到沖天的魔氣。
甚至還有北昭士兵與魔物糾纏廝殺,幾人當即加入戰局,三兩下便將魔物處置。
朱副將一見救兵,本想上前道謝。
可一見來人是陸朝朝,他便忍不住紅了眼眶:「昭陽公主都這麼大了,屬下……屬下是……」
「朱叔叔,我記得你。你與父親是極好的朋友。」陸朝朝記得他,朱副將,原本與父親是極好的兄弟,兩人甚至說好一輩子不娶妻光棍到老。
結果父親半路娶妻生子了。
沒兩年朱副將也娶了妻子,如今膝下已有一女。一家三口倒也其樂融融。
朱副將老淚縱橫:「都怪我,你父親原本能躲開,都是為了救我。」
他與容澈在戰場上合作無間的兄弟,如今容澈因他生死不明,朱副將哪能不急。
「還請朱副將帶我等去看看。」追風沉聲道。
朱副將當即道:「請隨屬下來,裂縫越發加深,屬下已經讓人將其封鎖不許旁人進入。」
濃郁的魔氣泄露,讓人不由皺眉。
「士兵每日換班,不可超過六個時辰。魔氣會影響心緒,放大心中欲望,易生事端。」
朱副將點頭,急忙吩咐下去。
果然,面前的空間仿佛被撕裂,濃郁的魔氣不斷往外蔓延。
時不時還有魔物從縫隙爬出。
「父親便是從此跌落?」陸朝朝趴在縫隙處觀察,入目一片黑暗,黑暗中仿佛蟄伏著什麼,有著令人恐懼的力量。
「是。」朱副將滿臉沉重,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陸家人,只恨不能以死謝罪。
「魔物似乎對凡人很有敵意,我想,與他們的魔主有關。大抵,他想要趁亂擴張領土,趁機占領人間。」朱副將這段時日與魔物打了交道,也知曉一些事。
陸朝朝頓了頓:「對人間……有敵意?」玄玉本是凡人,全村又是因魔物而死,怎會對凡人有敵意?
「不可能,必定有什麼誤會。」陸朝朝當即反駁。
「如今的魔主,原本是神界的黑暗之神,他本不是魔物!難道,有人借用他的名義生事?畢竟,他是神界任命執掌魔界,魔界對他必定不服!」雖說,他後來叛出了神界。
朱副將一愣:「不可能!屬下親自審問的。」
「他們對魔主千萬分的臣服與信任,言語間也曾透露,魔主是他們的信仰。哪裡像有隔閡的樣子?」
陸朝朝眉頭緊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卻又說不上來。
哪裡都透著矛盾。
玄玉全家被魔物所殺,他該恨魔界。
而自己當年協助神界圍剿魔君,導致魔君下落不明。魔界對自己恨到咬牙切齒。而神界又任命玄玉為黑暗之神執掌魔界,這明擺著讓魔界記恨玄玉,畢竟他是自己的弟子。
兩邊都有血海深仇!
可怎麼瞧著,哪哪都不對勁。
「凡間之事便拜託朱副將鎮守,我要親自去一趟魔界。朱叔叔不必再攔,你攔不住朝朝。」陸朝朝直接堵住他即將出口的話。
善善從追風背上冒出個腦袋:「攔我攔我,你攔我啊……我不想去,我一點兒也不想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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