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怒目而視。
善善好氣:「爹爹羞羞臉,爹爹哭哭……」
容澈老臉通紅,罵我連三歲孩子都不如,咋?還不讓哭嗎?我就沒有自尊心嗎?!
想當初,容家幾個兒郎戰死。
老爺子要他改行做文臣,那是他不想入嗎?實在是,入不了啊!!
讓他帶兵打仗,各種兵法倒是信手拈來。可握著筆寫什麼治國策,什麼文縐縐的詩詞,他真的做不到!!
全家緊抿著唇,深怕不小心笑出聲來。
容澈瞧見全家肩膀直抽抽,早膳也吃不下,捂臉遁走了。
剛出門,就聽見屋內傳來放肆的笑聲,一張老臉紅的滴血。
出了正月,上朝的上朝,上學的上學,各司其職。
「姐姐……姐姐……」臨出門前,善善拉了拉姐姐衣角。
「姐姐……我……我最近有些控制不住脾氣。姐姐可有什麼法子?」說著舉起雙手,滿臉無辜。「我可沒想殺人放火,但腦子裡……」他拍拍腦子,小臉困擾。
他總能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囈語,讓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陸朝朝凝視他一眼:「好,晚些回來我替你想想法子。」
善善這才放心出門。
他倒不是改邪歸正,只是怕姐姐殺人。
他這幾日戾氣很重,甚至隱隱壓制不住。
陸朝朝如今只上半天學,中午回來便溜進空間,用朝陽劍砍了一截菩提樹枝。謝玉舟正巧來陸家,瞧見院中的菩提樹……
「我覺得這棵樹有點眼熟。」謝玉舟捻起一片樹葉,腦海里仿佛閃過一幅畫面。
他恍惚聽得一道聲音問:「世人皆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恍惚間,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幕。
自己盤腿坐在一顆菩提樹下悟道參禪,春夏秋冬斗轉星移,一日復一日。
很快他便會回過神來。
陸朝朝正一顆顆打磨佛珠:「這世間的樹都長一個樣,興許認錯也不一定。」陸朝朝打著哈哈。
「你來的正好,幫這108顆佛珠佛法加持。」她手指頭搓得冒火星子,遞給謝玉舟一串佛珠。
這是佛子悟道參禪的菩提樹,是佛界至寶。
再由佛子親自加持,必定能壓制心底戾氣。
謝玉舟點頭應下,便將佛珠揣進懷中。
陸朝朝似乎往佛珠內注入了功德,每一顆都帶著淺淺的金光,光芒流轉,靈氣四溢。
「明日爹爹擺宴請狗東西,你也來吧。」
謝玉舟鬼鬼祟祟的指著頭頂:「那位啊?」
「不了不了,你們一家子吃吧,我可不來。」謝玉舟沒敢說,那位總是趁陸朝朝沒注意,瞪自己。
夜裡還時常來自己房間,告訴自己男女大防,男女有別。
陸家宴請他,自己來做什麼?送死嗎?
陸朝朝也沒多勸,橫豎只一頓飯罷了。
待謝玉舟離開,許時芸已經讓人安排明日的菜色,以及給新衣裳收針腳。
善善下學時,狀態更差了。
小臉緊繃,雙眼血絲瀰漫,下馬車便衝進屋內,關緊房門不願出來。
麥豐難掩憂心:「今兒小公子在書院傷了人。」若不是他攔的快,他甚至……看到善善眼裡的殺意。
他是真動了殺機。
許時芸屏退左右:「細細說來所為何事?」
「鄭大人家嫡子,性子驕縱,素來在書院不守規矩。平日裡小少爺聽完至多互罵幾句,倒不曾動過手。」
「但這次……」
「小少爺差點生生掐死對方。當時他雙眼泛紅,一雙手掐在他脖子上,力大如牛,誰都分不開。鄭小公子被掐的翻白眼,嘴皮臉色發紫,差點當場斷氣。」
「夫子請來太醫,才勉強救回鄭公子。只怕等會有的鬧呢。」
許時芸一聽,手腳發軟,扶著桌椅才坐下來。
一顆心臟猛跳,頭皮發麻。
善善雖生來戾氣過重,可從未對活人下過手。
「鄭小公子說朝朝姑娘,生來是個無心人,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罵她是個怪物……卻被所有人寵得無法無天,還欺瞞聖上得了封號。嘴裡叫囂著要燒死怪物。」
許氏蹭的站起來。
這等話,他一個孩子可說不出來,除非,從哪裡聽來的!
「他說什麼?!!」聲音都變得尖銳,若是細聽,還能聽到顫抖。
「他說什麼?說朝朝什麼?!」
這是許時芸心頭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隱患,她從來不敢讓大夫給朝朝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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