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整個視野都是一片血色。
天空的血紅將萬物都映照得發紅,猶如撒上了一層熾熱的鮮血。
灼燒的人心底不安,發燙,焦躁。
陸朝朝抱著朝陽劍坐在房頂上,望著天神色木然。
百姓紛紛走出家門,臉色難掩驚恐:「出什麼事了?我這心裡慌好幾天,昨夜又做了個噩夢。」
「你也做噩夢了?哎喲,可嚇死人。不怕你笑話,昨兒我都嚇……尿床咯。」羞死人。說話的老人惶恐不安又露出些尷尬。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這一聊,心頭恐慌更甚。
仿佛全天下都在做噩夢。
「這上頭不會出什麼事吧?」
「上邊是神明,祂們能出什麼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倒霉的還不是我們。」
滴答滴答……
「又下雨了?」有人攤開手,可雨滴落在手背上,白皙的肌膚瞬間被染紅。
此人頓時跳起來:「血,血……是血。」
「天上在下血雨!」
全城轟然而起,只見細細密密的血雨從天際落下,落在臉上胳膊上身上,看得人心頭莫名的發慌。
血雨落下,無數植被竟被腐蝕落敗,看得人心驚肉跳。
書宗眾人哐當哐當拍響陸家大門。
陸朝朝站在大門前,智心長老緊緊擰著眉:「劍尊,此事已不是書宗能摻和的……」
陸朝朝擺了擺手:「多謝書宗這三年為凡間所付出的一切,朝朝認,人間也認您的情。」
玉珠紅著眼睛從師父身後走出來,對著書宗眾人恭恭敬敬磕頭。
無數女學學生走出來,對著夫子們磕頭。
「學生謹記夫子教誨,拜別夫子。」眾多學生跪在地上,書宗長老們深深的嘆息,然後轉身離開。
待書宗長老離開,玉珠站起身道:「還請小恩人放心,玉珠會照看好書院,您不必擔憂書院之事。」玉珠漸漸能獨當一面,在女學中頗有聲望。
陸朝朝點了點頭,走出大門,漫無目的的走著。
眾人雖為血雨膽戰心驚,但他們的家園被摧毀,如今不是感懷之際。
只能壓著滿心恐懼,重建家園。
「草民拜見朝陽公主……」來往的老人見到她,笑著給她行禮。
「哎喲,小公主用早膳了嗎?快來嘗嘗咱家皮薄餡大的肉包子,鮮嫩著呢。」擺攤的小販往她懷裡塞了個包子。
「公主牙還疼嗎?不疼帶點糖回去吃吃。」
陸朝朝所到之處,皆有人停下來給她見禮。
有的見她年幼,往她手裡塞吃食,有的往她懷裡塞孩童喜愛的玩具。
「天上下血雨,您怎麼不打把傘,這血雨可洗不掉。」有婦人溫柔的將油紙傘放在她手中。
陸朝朝沉默著走在街頭,手裡懷裡已經被塞的滿滿當當。
她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天空,眼角落下一滴眼淚。
「道理我都懂,可我怎麼忍心呢?」她低聲呢喃。
神界,賭的就是她不忍吧?!
神界布下天羅地網引她上去,可她真的能躲在人群中苟且偷生嗎?
還有許多許多人,在替她承受神界的怒火。
小天道,七個弟子,凡間眾生,陸朝朝做不到,做不到視而不見。
朝陽劍發出劇烈的嗡鳴聲,戰意盎然。
她與神界,終究會有一戰。
躲不過,避不開。
善善站在門口,陸朝朝靜靜的看著他:「我不在家,你能替我守好凡間的一切嗎?」
善善張了張嘴,手中那串佛珠每一顆都亮的驚人,正在壓制他的戾氣。
「嗯。」他直視姐姐的眼睛。
陸朝朝輕輕笑出聲,一手持劍,一手輕撫他頭頂:「替我照顧好家人,多陪陪……母親。她愛哭。你少惹她生氣……」
她正要轉身,善善突的抬手握住姐姐的手。
「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我……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壓制多久。你若不放心,就早點回來……」善善眼睛有點紅,少見的多了絲驚慌。
陸朝朝定定的看著他:「嗯。我會回來。」
她走到母親門前,母親正坐在燈下給她做冬衣,見她過來,許時芸柔柔的沖她招手:「這衣裳正合身,等入了冬就能穿。」拿著衣裳在她身上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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