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這些年求醫問藥,滿身都帶著藥氣,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見到小朝朝笑的開懷,一連問三遍:「朝朝,姨姨還能生嗎?」滿臉緊張的看著朝朝,她才一歲多,話都說不利落,這般大的孩子說話最是隨心。
小朝朝話都說不清楚,稚嫩又乖巧的趴在她肩膀:「姨姨生,生生……」
這番話哄得兩口子眉開眼笑,妻子更是直言:「若是能生個如朝朝般機靈的姑娘便好了……」
兩人在陸家待了一日,直到用完晚膳後才離開。
回來只不過三月,妻子便被診出喜脈。
前三月胎像不穩,不敢胡亂走動,三個月一到,夫妻倆立馬去陸家道謝。
成婚十年,才得來的寶貝啊。
原以為他們會這般幸福的過下去,卻不想,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在元君六歲時,妻子因病離世。
那時,他正值壯年,又因辦好差事得陛下重用。來府中說親之人無數,就連母親都將娘家表侄女接到府中小住。
那時元君才六歲啊,總是懵懂的看著他,不斷的訴說對母親的思念。
他的髮妻屍骨未寒,他怎會續娶?
他氣得與母親大鬧一場,便求了個外放。
奶娘是妻子親自挑的,他是個大男人每日都要出門辦差事。自從妻子離世後,元君便極其信任奶娘,對她有很強的依賴。
外放不過兩年,柳大人便發覺她手腳不太乾淨。
但那時元君已經離不開她,他私下敲打後,又派人跟著元君,才放心。
直到後來,她竊取髮妻遺物,慌亂之下墜河而亡。
他心裡還琢磨著,死了也好。不必壞了在元君心裡的感情,不必再惹她傷懷。誰知……
柳大人眼底泄露出一絲戾氣,輕輕在女兒肩膀拍了拍。
他憐惜女兒自幼失母,又憐惜妻子早早病逝,對唯一的女兒便護的厲害。卻不想……
元君這才擦乾眼淚,轉頭拉著陸朝朝介紹給父親:「父親,這位是昭陽姐姐。這一路都是昭陽姐姐陪著我……」她伸手抹了把淚。
「都怪我,識人不清還連累昭陽姐姐受苦。」出門只兩日,眼底的天真便散去大半。
柳大人看著陸朝朝,眼神有瞬間恍惚,很快便恢復往日的嚴肅。
他認認真真對陸朝朝道了謝:「此事多謝姑娘照拂我這丫頭,給姑娘添麻煩了。」
「若姑娘不嫌棄,便去府上小住幾日。讓柳某能盡一盡地主之誼。」
元君拉著陸朝朝的手晃悠:「去嘛去嘛,橫豎姐姐在城中無親朋好友。不如去元君家小住幾日?元君過段時日便要上京城了……」
「姐姐不是說,想要去京城嗎?可以與元君一同入京呀?」
「你久不下山,還不知道呢。自從救世主獻祭後,這護佑凡間的結界便破碎了。如今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入凡間,你獨自入京,不安全。父親請了朝陽宗的內門弟子護送,總歸安全些。」
陸朝朝聽得救世主獻祭,腦子裡嗡的一聲,似乎有一道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
耳邊也聽得一道悽厲的哭聲:『我的朝朝……我的朝朝……』
聲聲泣血,讓她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
跳動的心臟,似乎也為那聲悲戚而停滯一瞬。
她輕輕頷首,元君便歡天喜地。
「爹爹,一定要抓了蘭芝,她哄騙女兒嫁山妖。那山妖不是個好東西……」元君氣哼哼道。
柳大人來時已經聽過些許,此刻面色微沉:「那山妖可有傷你?」
他一直不敢問女兒,深怕傷害到女兒。但元君主動提及,他才開口。
元君眉宇微揚:「那山妖也不知衝撞了哪路神靈,與我和昭陽姐姐說過幾句話,便瘋瘋癲癲求饒恕。」
「哦,他還罵了神界那個……那個狗東西。估摸著被降罪了。」
「晴天一聲雷,他就倒在地上灰飛煙滅了。」
柳大人總覺得不對勁,便暫時讓人護送她們姐妹下山,他帶人親自前去查看。
他已經請朝陽宗的內門弟子過來,對方御劍,應當很快便能過來。
陸朝朝和柳元君下山時,山上已經站著許多官兵。
整個村子都被官兵所控制,跪在打穀場上。
蘭芝面色煞白,村長正面紅耳赤:「嫁給山神,便是山神的女人。只是她的榮幸,你們抓了我,山神定會發怒!」
「山神不會饒恕你們的!!」
瞧見元君與陸朝朝下山,村長目光一凝:「你們怎麼還活著?」他們這些年送上山的女人,從未活著走下山,誰也不知她們去哪兒,也無人過問。
元君扔過去一團紅撲撲的東西,竟是山神身上的紅綢,裡邊包裹著白花花的粉末散落一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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