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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許時芸凝眉問道。

容澈站起身:「我去看看,你也知道,善善這孩子性子偏激。」

許時芸心頭有些慌,拉著陸朝朝便出門,一路往善善的院子而去。

丫鬟急的跺腳:「將軍,善善小公子,離開了!!」

容澈心頭一沉,腳步匆匆的出門。

二房院子。

「大哥,你可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我們一母同胞,都是朝朝的親哥哥,你有什麼事,可要告訴我們!」

「三弟愚鈍,只讀書通透幾分。還望大哥提點。」陸元宵眼睛都在發紅。

陸硯書站在窗前,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是妹妹。」

陸政越眼珠子瞪得溜圓,他就是個武將,壓根沒想那麼多。只偶爾感嘆,她學妹妹真像,連妹妹的品性習慣,都學了個十成十。

「大哥,你別開玩笑。可不能糊弄元宵……她……」

「她回來了。」陸硯書沉聲道。

但不知為何,並未與家人相認。

「將燦燦帶過來。」他對著半空說道,沒一會兒,一道影子閃過,暗衛很快便將燦燦提溜過來。

燦燦一見大伯,膝蓋一軟便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伯,你怎麼知道她又給了我一顆星星?」

她一邊抹淚一邊掏出項鍊:「嗚嗚嗚,你看看要還給我啊。燦燦不是有心瞞你的……」

陸硯書????

他接過墜子,只一眼,便仿佛被墜子中浩瀚的夜空所迷。那顆星子,就高懸於夜空之中。

他心頭狂跳。

緊緊握著墜子,沉聲道:「燦燦,你仔細將與姑姑的相遇說一說。」陸硯書背對著眾人,靜靜的看著窗外。指骨捏著墜子隱隱發白,心頭並不平靜。

燦燦有點怕他,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墜子,大伯應該會還給她吧??

便一五一十的將相遇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都敘述出來。

「燦燦,從未將朝朝的習性告訴她。」當然,她也不知道。她知道的,都是許時芸時常在她耳邊念叨的,淺顯的一部分。

「她的來歷神秘,又有摘星之能,這樣就能判定她是朝朝嗎?」陸元宵心頭其實已經有所動搖。

「她是不是,心中不是早有答案嗎?」

便是那張臉不似小時候,可所有人見到她,都會生出一種,那就是朝朝的感覺。

「我已經派人去問過柳姑娘。」

「柳姑娘對她的事,不願透露。似乎有意保護她。」

「但柳大人在朝堂上與我有幾分關係,也知道我並無害人之心,又幾次三番為她說話,唯恐她在陸家犯了錯。柳家對她倒是很關心。」

「她來歷神秘,仿佛突然出現在這世間。對這世界懵懵懂懂,卻又很熟悉,有種割裂感。」

「還記得嗎?母親當年總是做夢,夢中有個少年找她哭訴告狀。」陸硯書眼眸微佻,露出幾分忌憚。

陸政越無聲的指了指天:「有人說,是那一位……」

當初神界圍攻天道,誅殺天道, 人界也是有所耳聞的。

簡直駭人聽聞。

幾人想起陸朝朝身後無處不在的男人,陸元宵猛地瞪大眼睛。

「他……」那人很奇怪。

他不願被你發現時,便是站在你面前,都注意不到他。

但一旦入眼,就算穿著粗布麻衣,渾身也會豎起尖刺,令人驚懼。仿佛是什麼恐怖的存在。

陸硯書豎起手指,立在唇邊,無聲的看著三弟。

「咱們尋不到妹妹,難道他也尋不到嗎?」

「當初朝朝牙牙學語時,時常在嘴邊念,朝朝辭暮朝朝辭暮……那時咱們不知緣由。」

「如今想想……」

辭暮辭暮,可不就是她身後的男人!!!

陸政越眼淚唰的下來,喉嚨早已沙啞,雙手握著拳,壓著心中狂喜。

「真傻,二哥真傻,連妹妹都認不出來。」一抬手,很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

想起自己因替妹妹不忿,幾次在她面前冷臉,如今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一定是怨哥哥沒認出她,一定是討厭哥哥了。」

「難怪,難怪總覺得熟悉。」甚至於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帶著朝朝的影子。

他不敢見她。

因為他總是在腦子裡想,她好像妹妹,就像是朝朝回來一般。

可理智又告訴他,妹妹早已獻祭,回不來了。讓旁人替代她,妹妹會哭的,他不願如此。總是一邊牴觸,又一邊覺得像,就像個瘋子。

陸政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被悔恨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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