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呀,哪裡有男人這麼內向的,笑死了。」
程燼沒有理會任何人,平靜地看向前方。
一個剃著寸頭的男生來到最後一排,將手搭在程燼肩膀上:「兄弟,看來你早爽完了吧,又是一個徐憐熙,又是一個姜折枝的,你早把人家上了吧,不然怎麼還有女生喜歡你這種人?」
「你有病嗎,放開他!」
寸頭男回頭,對上姜折枝那雙帶了幾分冷的眸。
「喲,當事人來了,你說你怎麼還喜歡這種男的,跟著哥們我不行?」寸頭男放開程燼,向姜折枝走去。他的手正要搭上姜折枝的臉時,突然背後受了一腳,發出一聲沉悶的哼聲。
「誰他媽......」寸頭男轉身去,卻瞧見程燼站在他身後。程燼微微側頭,眸光泛冷,綻出鋒利的寒芒,他身上有著這個年紀不應有的戾氣。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都沒有猜到程燼會出手。
「離她遠、一、點。」少年眼眸狹長,微眯了眯,「說一些羞辱女生的話,你覺得自己很屌?」
寸頭男呆住了,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你他媽挺行啊,居然敢打我,不是死也不還手麼?」他朝程燼走去,一拳揮了過去。
他扯起程燼的衣領,程燼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兩個人終於打了起來,姜折枝瞳仁微顫,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的程燼,暴戾,心狠手辣。
他們掀起了全校的沸騰。檢討暫停了,學生們都圍過來。當校領導和老師過來阻止時,程燼已經把寸頭男掄在地上。
「程燼,住手,別打了!!!」
「你你你,你看你們,還在打,不准打了!」校領導一路狂奔,吶喊道。
程燼停了手,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血。
全場沉默。
寸頭男躺在地上,身上滋出一些血,大口地喘著氣。
「快送醫院啊!!」校領導著急地掏出手機撥打120,「你們兩個都去,回來了我們再收拾你們。」
救護車來了以後,程燼和寸頭男都上了車。寸頭男是學校里的頭號小混混之一,學校對於他打架見怪不怪。可程燼呢?一年前他還是個被打時手都不敢還的乖學生,雖然成績差。
校領導狠狠嘆了口氣,程燼這孩子是被誰帶壞的?
「老師,請問我能跟他們一起去醫院嗎?」姜折枝走到校領導身旁,神情委屈,「畢竟他們好像是因為我打起來的。」
校領導「啊」了一聲。為了一個女生打起來?這是程燼會做的事嗎?
「好吧,你也跟著去,上車。」
姜折枝、程燼、三班班主任坐在車子靠窗的右邊,寸頭男躺在擔架上,眼睛微微睜開。室內一片沉默。
班主任胡國寒在給家長發完信息後,合上了手機,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望著程燼。程燼垂著頭,眸色漆黑。
胡國寒也年紀不年輕了,見過各種鮮血沸騰的年輕人,也見怪不怪,只是為他們嘆息。
「程燼啊,你小子。」他說完之後,又深深地「唉」了一聲。
「感覺如何?」胡國寒彎腰去看寸頭男,「謝寧啊,我知道你們小年輕年輕氣盛,但有事就溝通,別動手嘛。」
謝寧一臉驚訝:「老師啊,是程燼先打我的,我沒想打他。」
「那你這半年欺負程燼的事呢,被我抓到多少次了?」胡國寒扶了扶眼鏡,一雙慈祥的老眼裡是悲哀與質疑。這話說得謝寧不開心,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向胡國寒。
姜折枝的手微微顫了顫。她視線偏向程燼,少年依舊垂著頭,但從眼神里看,是不在意與漫不經心。
她眼睫低垂,看見程燼那雙好看的手上有著猙獰的抓痕,呈血紅色。
草......這寸頭男還留指甲??看著都生疼。
姜折枝想去碰一碰程燼的手,結果被他躲開了。她擔心地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疼嗎?」
一話即出,少年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從沒有人問過他疼不疼。他那雙靜默的眼微抬,唇角下壓,喉結上下滾動著,努力抑制住上下翻湧而上的氣血。「你對誰都這樣?」
有老師在身旁,姜折枝不好開口,又是壓低了聲音:「對啊,關愛同學嘛。」
程燼黑眸深沉,轉過頭去。後面他又不理姜折枝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那句話刺激了他。
到醫院,兩人都做了檢查,程燼只有皮外傷,謝寧重一些,身上皮外傷頗多,肚子被程燼打了之後生疼,查出來有些胃部痙攣。程燼出手很知分寸,看起來重,實則並未傷其要害。最後在胡國寒的勸說下,謝寧將住院三天。
姜折枝嘆了口氣。她覺得謝寧就是活該,不是三班班主任今天的那句話,她都不知道謝寧和他的兄弟在暗地裡欺負程燼半年。
程燼要是想殺他,她都願意給他遞刀。
這半天很快過去。學校的安排是讓程燼先回家停課三天,等謝寧出院,一同回學校處理事情。打架這件事性質惡劣,兩人的處分是逃不了的。
學校操場,淡藍薄霧晝下,墨綠凝網邊。正值初秋,落花圍牆下少女和少年並肩走著,她一直偷瞟著少年,兩人之間一片沉靜。
「三天不能見到你了,好傷心。」姜折枝黯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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