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路人從前方人行道上走來,他腰間別著音響,播放的歌是《富士山下》。歌聲由遠至近,被風吹得斷斷續續飄進車窗里。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
初勻熙靠在座位上,偏頭朝著車外專心地聽著。
車窗忽然被全部關上。
歌聲被攔截在外,模糊不清。
初勻熙轉頭:「怎麼了。」
沈潮伸手打開了中控:「你想聽什麼歌,我給你放。」
初勻熙想了想,收回心神之後,突然感覺到自己右耳還有物品的拉扯感。
這隻耳墜還沒取下來。
察覺到了她摸著耳朵的動作,沈潮手上動作不停,問道:「需要我幫你嗎。」
她點點頭:「好。」
沒點歌,但是歌聲還是緩緩地溢出,是純音樂,像冬日流淌的溪水,叮咚清脆。
初勻熙側身,將自己右耳偏向他。
耳垂小巧,為了避免勾到髮絲,她將頭髮全部撈到左側去,漏出一截纖細白膩的脖頸。
流蘇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晃蕩。
往左往右,飄忽不定的。
沈潮儘量控制著自己不碰到她,但顯然不太可能做到。
她的耳垂不燙,保持著常溫,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拉扯,變得很紅。
將要滴下血來。
不知道什麼問題,音樂停頓了一瞬,在此刻,寂靜比播放著輕緩的背景樂更磨人。
就趁著這一瞬間沈潮取下了耳墜。
「好了。」
他把耳墜放在手心裡遞給她。
初勻熙碰了碰自己的耳垂,從他手心裡撈回了耳墜,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
他的手心比她耳朵燙太多。
心緒含混。
窗外的風也吹不進車裡,無人驚擾能此刻的曖昧。
-
轟趴館內。
井秋甜打了兩把遊戲就不想玩了,這裡有的遊戲她都買了,沒好玩的,玩手遊的話不如回家躺著玩,想怎麼躺就怎麼躺。
她看了眼時間,轟趴館12小時到點,可能11點半左右就差不多能走了。
井秋甜放下手機,捏了個酥皮蛋撻咬了一口,掉了滿手渣。
手機叮鈴叮鈴響了。
周齊光打來的。
兩人膩歪了兩句,寶寶寶寶的叫,親來親去,黏糊又幼稚。
把旁邊的同學都噁心到了。
周齊光問,國慶去哪玩兒啊,他跟齊肆都有空,問井秋甜要不要一起約著出去玩,可以叫上初勻熙。
他嘿嘿傻笑,說可以多叫幾個人,熱鬧一點,到時候玩一起狼人殺啊。他期待好久了,在大學都湊不齊人玩,想叫井秋甜多找點人。
聽他絮絮叨叨半天,電話這頭的井秋甜都能充分感受到他的期待。
周齊光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
電話那頭半天沒聲音了。
周齊光:「寶寶,你肯定也喜歡狼人殺吧!」
井秋甜氣炸了。
寶寶也不叫了,她直接怒吼:「你跟你的狼人殺過去吧!你個蠢貨!」
周齊光聲音逐漸小了:「啊,我以為你會喜歡啊。」
井秋甜:「蠢貨!」
其實她早準備和初勻熙在國慶的時候,約上幾個朋友出去玩。但周齊光這個死樣子還是把她氣到了。
井秋甜:「分手吧!」
井秋甜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周齊光在那頭對著電話哭哭哀哀。
這是井秋甜第三次提分手,好漢不提當年勇,第一次就不提了。
第二次是因為兩人選擇吃麥當勞還是吃肯德基發生了激烈爭執。
最後以周齊光妥協告終。
井秋甜手機一直叮鈴叮鈴吵,惹得旁邊的崔茵葉忍不住給她扣下來靜音鍵。
吵死了,她才剛準備看抒情電影呢。
-
路人早已經走過了,富士山下的模糊的尾音都聽不到,風捲起地上的落葉,沙沙聲漸起。風又停了,枯葉婆娑,落了一地,明天的環衛工得多勞累一會兒。
兩人都靠在車座位上,安安靜靜的,只有音樂聲。
半晌後,沈潮從車後面拿出一個禮品盒遞給初勻熙。
初勻熙驚喜:「送我的嗎。」
「嗯。」
「謝謝。」初勻熙把禮物放在膝頭沒動,她一直沒有當面拆開禮物的習慣。
沈潮問:「不拆開看看嗎。」
初勻熙聽聞後開始拆,小心翼翼地,珍重地,拆得很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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