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秋甜：「你別吐了。」

周齊光也猛然一驚，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經歷, 他看向齊肆，語言誠懇：「對, 你別吐了。」

齊肆：「......」

為了照顧簡晨和齊肆，眾人喝的度數最低的啤酒, 真的只能微醺一下。

酒足飯飽, 老闆問他們要不要在海邊點篝火。簡晨只喝了半罐不到，其他幾人也不至於酒量差到這個地步，人全部都清醒著, 初勻熙便採納了老闆的意見。

遠處的海水渺邈，反射著靜謐的月光，不斷有海浪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海潮聲侵入耳廓，腳邊的海水漫延，輕柔似呢喃。

所有人被籠罩在濃郁的克萊因藍調下。

老闆給他們點了篝火就離開了，還擱了一箱啤酒在篝火旁邊，也不怕這群小年輕賴帳，只怕他們不喝，到時候沒錢收。

眾人圍成一個半圓, 井秋甜挨著初勻熙坐著, 旁邊是周齊光。

「要不要玩遊戲。」她指了指放在篝火旁的啤酒箱, 「輸了就喝酒, 怎麼樣。」

周齊光立馬附和：「好啊好啊。」

沒有人持不同意見, 商量了一下，玩你有我沒有。

按照順序來, 簡晨坐在最邊上，從她開始。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在班上也玩過這個遊戲，她最年幼，暫時還摸不准這群哥哥姐姐的遊戲底線。

「我.....我物理考過班級倒一！」

齊肆：「誒，妹妹，你這就有點弱了。」

眾人看向他，只有他沒有扳下手指，雖然初勻熙和井秋甜是藝術生，但都不至於偏科到這種地步。

周齊光：「不是，你物理差成這樣，怎麼考上南水大學的。」

南水大學是理工科學校，他們還是物理系的。

「你們都沒考過倒一，我咋不信啊。」兩個女生他了解，他看向沈潮和祁司氧。

沈潮一條腿曲起，坐在沙灘上，左手捏著個啤酒罐，右手搭在膝蓋上，眼神根本沒看向他，像是盯著眼前在風中搖曳的火苗。

又像是盯著剛好坐在他對面的初勻熙。

祁司氧倒是笑笑：「沈潮可是學霸，巧了，我也是。」

齊肆盤腿坐起，揚起小片沙子濺到周齊光身上，被周齊光揍了一拳，只嘀咕：「跟你們這群學霸玩沒意思。」

下一個輪到初勻熙，她垂眼想了一下，火光明明滅滅，映在她臉上，襯得她像臥在紅色法蘭絨里的羊脂玉。

「我逃過課。」

這次沒人扳下手指，連簡晨也沒有。

初勻熙驚訝得轉頭看向簡晨。

「我逃過補習班！」簡晨急切為自己證明，「這個也算吧。」

大概是簡晨起了個不痛不癢的開頭，這一輪都只說了些簡單的話題，大概是穿過什麼以上，學過什麼技能，都跟日常相關。

輪了一圈幾乎無人損失，都是自己扳下了自己手指。

下一輪從沈潮開頭。

他盯著手裡捏著的啤酒罐，滿的，沒喝多少。

他抬頭，目視著前方。

「我暗戀過別人。」

現場有人小小吸氣。

初勻熙覺得心臟停了一拍，被篝火所阻擋，她看不清沈潮是否看著自己，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暗戀誰呢，是她嗎。

如果這段時間她接受的信號準確的話。

但是那算什麼暗戀啊。

紅暈攀上耳廓，心頭濺起火花。

火芯白茫茫的篝火盯得眼睛發酸，她垂眸，開始思考自己現下對於沈潮的感情，算暗戀嗎。

聽到沈潮說的話，井秋甜就碰了碰初勻熙，眉毛挑得老高，還不忘拿啤酒罐遮住自己臉上的八卦。

-

下午回民宿，初勻熙去了井秋甜房間，簡晨正好回家放小電驢去了。

初勻熙規矩地坐著，抬頭，面容乖巧，她說，她要向沈潮表白。

「你認真的？」井秋甜驚得從床上站了起來。

她點點頭。

井秋甜表情糾結，思來想去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表達現在的想法，勸她不要這麼做又覺得沒必要，但又害怕她受傷。

初勻熙拉著井秋甜坐下：「其實我也沒想好要怎麼向他表白。」

井秋甜猶豫：「你確定他真的喜歡你嗎。」

「喜歡我的吧。」初勻熙朝她笑笑，「我又不是傻子，別人喜歡我，我還能感覺不到。」

井秋甜鬆了一口氣，思維開始活躍起來：「要不要我幫你策劃，你想怎麼表白，現在去嗎，要不要寫情書，要準備些什麼，需不需要我幫你買。」

初勻熙笑著望向她：「我真的還沒想好，說不定什麼時候我隨口就說了。」

她自己又緩了緩，「但也不一定，感覺還是需要些儀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