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地廣物博,東西縱深較長,南北距離稍短。
扶水縣在青州地圖上,如同一點砂礫,坐落於東北角,整個臨江郡則像一條長蟲。
縣與縣之間,城與城之間,都有大片的無人地界,是野獸和妖物的天下,越是遠離人煙的地方,越是危險,所以各地之間往來不多。
扶水縣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出生地,去過郡城的無一不是本地有名望的人。
全縣更是沒有一人去過州城,大多數人,甚至連本州叫青州都不知道,只知道扶水縣受臨江郡王管轄。
不過現在她知道青州是洲主和各郡郡王分治了,而且青州東面臨海,北面有一個兗州,西面有一個豫州,南面還有一個徐州,她在地圖的四面邊角處都標註了一下。
另外還有其他五州不與青州接壤,具體在哪個方位連花婆婆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比她想的還要大上許多,就是不知道曲夏是在哪個州?
總有一天,她會走遍天下,找到曲夏,找到父親的。照例午時初關店,去福滿齋提了午膳,往縣西頭跑去。
早上她橫穿縣城跑回來時,時間還很早,沒有幾人看見,這時候,大中午的,她跑起來就很引人注目了。
「自宋秀才去後,宋家玉善愈發不像個女子了,大白天的,就在街上跑,像什麼樣子?」
「聽說宋家書局現在每天也只做半天的生意,我兒昨日下半晌去就撲了個空。」
「唉,宋家的家業啊,可要敗在這個女子手中了,當初還不如招個女婿上門幫忙打理呢!」
「瞅著她這像是往縣西去的?和那位待在一塊兒,也不覺得——她怎麼回頭了?是不是聽到了?」
「不能吧,這麼遠了,她能聽到才是見鬼了。」
……
宋玉善回頭,確實是因為她聽到了。
說實話,不僅他們詫異,她自己也驚訝著呢!
她跑的快,往常這樣背後的議論,隔這麼遠了,她是聽不見的,今天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耳力好像靈敏了不少,又發現一件喜事,她心情好得很,也懶得和這些背後說嘴的人計較,只要不舞到她面前她踩她的臉,她就當沒聽見算了。
等她修煉有成,有的是他們求自己的時候。
就跟花婆婆似的,他們怕她,但一旦遇到了什麼事兒,還不是要求上門去?
換了她,到時候非得狠狠宰他們一筆不可!
扶水縣西,白事一條街,壽材鋪。
「師父,吃飯啦,今天有蟹粉獅子頭,我還買了個大寒瓜!」宋玉善扯著嗓子喊道。
這寒瓜就是西瓜,難得的很,產量低,運輸又困難,只有夏日裡有農家挑到城裡來賣,一個就要一兩銀子,一般人家都吃不起。
「怎麼滿頭是汗?」花婆婆今日就在院裡的樹蔭下折元寶呢,見到她喘著粗氣進來,汗淋淋的,連忙問。
宋玉善把食盒放到桌上,打了桶井水,沾濕手帕擦了把臉:「我跑著來的,昨夜修煉過後,我渾身是勁兒,一口氣從縣西跑到縣東都只要了半刻鐘,輕鬆的很,別看我流汗多,那是都是因為天兒太熱了,這不,把寒瓜都曬熱乎了。」
花婆婆看著她氣喘吁吁,還說輕鬆的樣子,搖了搖頭,這丫頭就嘴硬吧!
宋玉善洗完臉,又打了桶水,把寒瓜泡到了桶里,放回了井中:「在井裡擱上幾個時辰,下午吃正好消暑。」
「行了,快來吃飯。」花婆婆說。
以前怎麼沒發現,徒弟是個小話嘮呢?
第7章 棍法
用完午膳,花婆婆帶她去了雜物間,「你拿把斧頭,去屋後的小竹林里砍一根一手能握住的竹子,留和你差不多高的一截帶回來。」
宋玉善點點頭,記住了花婆婆的要求,拿著斧頭就從後門出去了。
花婆婆在午後種了許多竹子做紙紮的時候用,宋玉善沒用到一刻鐘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竹子回來了。
「我只會一種棍法,名為疾風,此棍法以快著稱,招式越快越厲害,練到大圓滿,棍若虛影,肉眼無法捕捉其痕跡,有棍似無棍,若輔以靈氣,威力甚至不比術法弱。
這種棍法,在力量不夠的時候修習用較輕的竹棍比較容易,等你修為增長,力量再強一些後,就可以和我一樣,按自己的習慣和喜好換其他材質的棍子。」
說著花婆婆拿著她的桃木拐杖,給她演示了一遍疾風棍法。
平日裡,走路都要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和一般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沒什麼兩樣的婆婆舞起棍子來,宋玉善的眼睛都快跟不上她的節奏了,桃木拐杖果真變成了一道殘影,她瞪著眼睛,也只能捕捉到模糊的棕色。
現在她才知道,以前她瞧見的花婆婆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
花婆婆演示完了招式,宋玉善啪啪鼓掌:「太厲害了,太快了!」
就是只學會這一門棍法,她都能打遍扶水縣無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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