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緣摸著下巴琢磨，視線落到了窗戶上，一拍桌子：「我知道了，師妹你可以就在翠屏山辦嘛！咱們翠屏山，少有外人來，空置的院落多的是，給你辦書院完全沒問題。

在城外，咱們自家地界，別人也管不著。

有仙師院在，咱們是很難收到新弟子了，有幾個妖學生熱鬧熱鬧也不錯。

等學成了，考了妖字令，再去城裡就沒問題了。

不過觀里也只能給你提供地方，別的什麼都幫不了你。」

「師姐，有個地方就很不錯了，別的什麼我都能自己搞定！」宋玉善說：「暫時賠錢的事我也幹了不止這一件，能撐得住。

我在老家有幾份產業，維持開銷足夠了。」

「等等，你還幹了什麼賠錢的事？」秦緣忙問。

宋玉善簡單說了一下陰世書局的事。

秦緣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在陰世開書局，鬼能給什麼回報？鬼眼淚嗎？

要是鬼那麼容易流淚，鬼也不會這麼不受修士待見了。

有時候，鬼自己想哭，都流不出淚來，莫說旁人逼迫了。

鬼身上，可以說是真一點油水都榨不出來，除了陽世有人願意出錢為死去的親人辦事，少有修士願意白費力氣去幫鬼解決煩惱的。

沒看郡城夜裡都不學鬼出來嗎？

師妹有錢，但也賠錢啊！

這麼賠下去，得多大的產業才能撐得住？

她剛輕了個把時辰的擔子陡然又重了起來。

她這下個月一定要考到卜算資格，現在她不只有自己要養，還要給未來可能賠到破產的師妹攢點錢。

宋玉善見師姐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找補到：「我父親從小教導我要行善事，積福報，其實妖怪書院和陰世書局這兩件事，我是不求回報的，虧本也沒什麼，只要能幫到別人就行，福報都在後頭呢！」

「福報？什麼福報？你這樣行善，是不是有點太捨己為人了？」秦緣很想說，師妹你醒醒吧，辦書院，開書局，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再多的家業也不能這麼敗啊！

宋玉善意識到師姐這是把她當愚善之人了，連忙解釋：

「師姐你放心，父親從小培養我管理產業，我還是有幾分經商頭腦的，我自然不會只把妖怪書院和陰世書局開到郡城，家中的產業我也一樣要往郡城延展的，不會做超出自身能力的事。

而且福報肯定是有的。

我父親一生為善，死後就做了城隍。

修士死後做不成鬼，更應該積德，或許來世就應在這世的德行上了。」

宋玉善覺得這樣說或許能勸師姐也在能力範圍內行善事，積功德，與來生有益。

第115章 頓悟

功德肯定不是她一人獨有的。

她不過有功德玉印，能清晰記錄功德數目，現在就加以利用而已。

別人的功德縹緲不可見，但不代表不存在，這一世不報，死後，下一世也會報。

有時候她都想，自己把功德給提前花掉了，會不會影響以後。

不過實力強大後，總比實力低微時，能做的事情更多。

修為高，壽命也長一些，她就當前期投資了。

修士雖然被尊稱為仙師，但其實只是厲害些的人罷了，根本沒聽說過有修煉成仙，長生不老的。

只是活的久些而已，幾百上千年，終有死去那日的。

但父親卻能以凡人之身，死後為鬼神。

臨終前，還特意跟她強調要行善積德，這其中沒什麼干係宋玉善是不信的。

父親肯定是想提醒她什麼。

秦緣卻是不信：「城隍？怎麼可能？有些小城有城隍廟，但也只是個擺設，城隍只是凡人話本中想像出來的東西而已，你我都是修士，學了天眼術，你甚至還去過陰世，陰世有沒有鬼神，你還不知道嗎？」

「城隍是一定存在的，我親眼所見有鬼差來接父親，去一個叫曲夏的地方赴任城隍。

師父也看見了，父親還特意把我託付給了師父。

而且，我家祖墳的親人鬼魂全都在父親去世那天，隨他一起走了。」

宋玉善堅持道，不可能有這麼多巧合的。

秦緣一怔：「難道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修士都無緣成真仙，凡人卻能做鬼神？」

宋玉善點頭：「肯定有，九州這麼大，臨江郡沒有，不代表其他郡沒有，青州沒有，不代表其他州沒有，甚至九州之外，還有沒有大陸，也是未知數。甚至修士也不一定無緣真仙，只是我們坐井觀天，所見狹隘罷了。」

秦緣心中震動，若有所思，周身靈氣暴動：「遭了，我要進階了！」

她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連門都來不及開，就從開著的窗戶跳了出去，到了後院露天處，盤腿坐下，運轉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