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收回了目光。

鹿皮上妖氣的主人，她大概是找到了。

賣鹿皮的阿婆，是人，而她那獵鹿的「兒子」才是妖，一隻虎妖。

妖的戰鬥力不是唯境界而論，即使同為半化形小妖境界，不同種族，戰鬥力也參差不齊。

虎乃山中之王，虎妖的戰鬥力，可比一般的妖強。

論起來，她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這虎妖，害怕的應該是她才是。

這虎妖，怎麼看起來反倒更害怕她？

第180章 虎妖

宋玉善想到了護著虎妖的阿婆，是因為她才有所忌憚的嗎？

老村長講完了前因後果，開始點各家的老老少少來跟著仙師上課了。

所有人，包括幾歲大的孩子，都知道一條好走的路意味著什麼。

每年村裡的大人都念叨要不要舉村往外搬，去大江南邊，或者其他離城鎮更近的地方去。

但是不行，他們靠打獵為生，村後的這片山，他們世世代代下來，都已經摸清楚了，靠著這山，他們才能活，搬走了反而不能活了。

所以被點到的人，馬上就站了出來，可當村長點到趙阿婆時，趙阿婆卻沒有動。

她被她兒子拽住了，兩人都有些遲疑。

「山娃子，你拉著你老娘幹什麼？」老村長催促道。

宋玉善：「……」

倒顯得她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了。

這樣的地方，想必能讓警惕過頭的虎妖放鬆些吧？

沒想到虎妖沒怎麼放鬆，趙阿婆倒是放鬆了不少。

「那張鹿皮是我打的，仙師有什麼事，就來問我吧！」虎妖變作的那人說。

「饒過他？」宋玉善立刻與趙大山拉開了距離：「你傷過人了？」

她雖然確實是為虎妖而來，但真的不是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除妖的人啊！

開智後，就不是被生存本能所支配的野獸了，自然也就不同了。

本來有點緊張的趙大山卻放鬆了下來：「仙師說話可算話？」

宋玉善雖覺得趙阿婆和趙大山的迥然不同的反應有些奇怪，還是點了點頭：

「老丈，可否讓我與趙阿婆聊一聊？關於那張鹿皮，我有些事想問她！」宋玉善說。

我以為你就是那虎，吃了我的兒子，又頂替我兒子的身份，在我身邊。

宋玉善：「？？？」

宋玉善擺了擺手：「阿婆，如果您的兒子，沒有做什麼傷人的事兒，我是不會對他不利的，您不用這麼擔心。」

「我叫趙大山，你叫我大山就是。」趙大山始終把趙阿婆扶著。

「大山是吧，我看那邊比較清靜，我們便去那邊談事兒吧！」宋玉善指著遠離人群的一棵大樹下說。

「阿婆，我是在那鹿皮上發現了妖氣，所以才選中了背山村作為第一個掃盲試點的村莊。」

後來我就真的把你當成大山了。」

這中間，有什麼不對嗎？

「老丈，我看這位阿婆有些面善，是不是就是年前在圓樓集市貨棧里賣過一張鹿皮？」宋玉善說。

這隻虎妖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些？她娘要是不知道，能看見她就明晃晃的護著兒子？

趙阿婆說著，朝宋玉善跪了下來：「仙師饒過他吧，他有心悔改，這些年都是他侍奉我的，和親兒子也沒兩樣了。」

村長一怔，不等他說話，別的村民就回答了她。

仙師的名聲不至於差到如此地步吧？

「是，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大山了。」

畢竟那頭鹿，村里人都知道，確實很難得。

趙大山徹底放鬆下來了，很是問心無愧的樣子，但隨後卻驚訝的看向趙阿婆。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開智後沒有傷過人，是只好妖。」

到了樹下，宋玉善請趙阿婆一起坐在了樹下的石墩上，開門見山道：

……

一聽到妖氣，站在趙阿婆身邊的趙大山頓時緊張了起來。

「仙師請便。」老村長以為她真的是要問鹿皮的事兒。

說完這句話，她仔細觀察了趙阿婆和趙大山的反應。

本來還算淡定的趙阿婆忽然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大山怎麼會傷人，他最是孝順了！」

大庭廣眾之下，仙師想必不會做什麼，或許真的就是為了鹿皮而來，而且這仙師這麼年輕，還真不一定能看出大山的身份。

後來你回來了。雖然長得和大山一模一樣，但我知道，你不是大山，你太孝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