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夏橙愣了愣。
應舀飛快地把粥喝完,沒飽,順手把旁邊還沒被拿走的粥也端起來,嫌棄道:「你沒聽規則嗎?」
夏橙看著自己的粥被喝,張了張嘴,她低下頭:「聽了……」
但她只注意了畫面後半段,有關「規則」的部分,前半段父親說了什麼,她沒特意去記。
應舀冷笑,沒和她解釋。
夏橙咬了咬唇,努力忍著眼淚,不讓它們滾落。
不會有人幫她。
范意靠在廚房門框邊上,漠然注視著這一幕。
作為第一次進入怪談的新人,夏橙的素質其實已經比許多人要好了。
雖然怯懦膽小,但能很快調整過來,受了委屈也不妨礙她幫忙,加入討論。
只是……還不夠。
她沒有自己的主見,沒注意節目中【父親要出差三日】的含義,被應舀吃掉了晚飯,也沒見任何要反抗的意圖。
只是默默地自己忍受下來。
過度的自我內耗不利於成長。
如果這裡沒人存在歪心思的話,她倒是能夠跟上節奏,多半可以平安離開。
可要是有人想拉她當替死鬼呢?
就算這次沒有,怪談中人心叵測,也還會有下次、下下次。
范意說:「不用給我留,我不喝白粥,沒味道。」
說完,范意就別過頭去。
兩姐妹還在外面寫作業,但似乎快完成了,堆在旁邊的練習冊就剩下一小本。
姐姐在認真寫作業,這讓范意舒了口氣。
那種如附骨之疽的感覺……
他摩挲著自己的手指,一言不發。
范意不吃晚飯,粥就多出了一碗。夏橙雖經驗不足,但能明白人情,察覺到了范意的好意。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多出的那一碗,就再次被應舀端走。
夏橙:……
這下連姜遲都看不下去了:「你等一下,這個小姑娘還沒有吃飯。」
「嗯?」
應舀冷冷地瞥向夏橙,毫不在意:「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給她是浪費,不如給我。」
夏橙心下一涼,她沒想到應舀會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眼淚終於斷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方夏青笑了:「你怎麼就肯定別人會死,你能活?說不準會死的是你呢?」
應舀放下空碗:「你想當好人?那你怎麼不把自己的份給她?」
方夏青:「我憑什麼?」
應舀:「對啊,我憑什麼?」
眼見著又要起衝突,姜遲再次上前去攔。
好熟悉的畫面。
裴櫻看著碗裡剩了一半的白粥,輕輕地拍拍夏橙。
「我這還有。」
夏橙看了看她,哽咽著搖頭。
「不用了,你也沒飽,」她說,「我不該依靠別人的。」
裴櫻靜了靜,也不再勸。
范意深呼吸了幾口。
即使一遍遍在心裡告訴自己「算了」,他還是很想衝動一把,去和人打架。
不可以。
這是大忌。
他壓住喉中的火焰,覺得自己再憋下去,要憋出心肌梗塞。
他給自己洗腦:傻/逼自有詭物磨。
「行了,都吃完了沒?」
葉玫適時開口:「吃完了就來談談正事。」
他好像永遠都是這副模樣,即使擋住了半張臉,也能品出口罩下潛藏的淡淡笑意,語氣不急不緩。
如同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讓人靜下心,去好好聆聽他說的話。
葉玫擋在方夏青身前,阻止了幾人間的劍拔弩張。
方夏青是他們中年級最小的人,大概只有十三四歲,正好在叛逆期。應舀要是真打過去,估計能把人揍狠了。
葉玫說:「別鬧了。」
范意終於看過來。
好吧,他老闆偶爾也會做點好事。
葉玫說:「既然晚飯都解決完了,時間也不早,我們就分一下房間吧。」
姜遲迅速表示同意:「對,我剛才也想說這個。」
「我到小廳那邊看過,一共有三間房,應該就是給我們住的。」
姜遲轉向范意:「臨昕橘,你是唯一在對面在房間休息過的人,我想問問你的感受。」
「比如,有沒有哪間屋子不對勁?」
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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