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意收到的這封委託書上,提示只有三個字。
【捉迷藏。】
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范意說:「這則怪談的真兇或許另有其人,但要想得到答案,依舊要從姐姐身上入手。」
「我們去找她。」
裴櫻說:「但問題是,姐姐在哪?」
何況他們不能確定,貿然接近姐姐,是否會遇到什麼危險。
裴櫻蹙著眉回憶:「不管是姐姐還是夏橙,她們都在進了走廊後就沒了音訊,我們從走廊過來,客廳里也沒見人。」
「怎麼找,硬翻嗎?」
范意輕輕道:「誰說她一定去了走廊呢?」
裴櫻微訝:「你是說……」
范意的手指無意識地相互摩挲著,聲音很涼:「沒有人看見夏橙進了走廊。能剝去皮肉,變換身份的它,可能躲在任何一個地方。」
「安靜地,看著我們離開。」
「折返回書房找東西的姜遲,還有方夏青,到現在都沒能回來,不是嗎?」
裴櫻想像了下那個畫面,頭皮發麻。
范意扭頭,望向仍舊漆黑一片的走廊。
隨著洋娃娃被火燒毀,走廊的水已經褪去,復回原樣。連浴室也重新出現。
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能隱約看見——
在浴室門口,站著一隻提刀的洋娃娃。
正陰森森地看著他們。
女孩的每一段身體,都變成了一隻娃娃。
燒去一隻,還會有下一隻。
這不是他的推測,因為范意親眼見過,在第一晚。
應舀最先參與了捉迷藏遊戲。
就像一個多重的平行空間,被捲入捉迷藏的人,就算和其他人同處在一間客廳之內,也無法相互看到,相互接觸。
夏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處在捉迷藏遊戲裡的應舀,匆匆奔跑著進了廚房。
當時的應舀成功躲過了第一輪捉迷藏遊戲。
他握著鹽水,潑了洋娃娃一身。
應舀氣喘吁吁,把剩下的半杯鹽水放到廚房的桌子上,等他要拎著洋娃娃燒掉時,猝然看見在走廊中央徘徊的,第二隻洋娃娃。
不知在背後看了他多久。
客廳里空無一人,應舀就知道,自己還沒能離開這個捉迷藏空間。
他看到了不止一隻娃娃,在電視櫃的邊緣,也有一隻,衝著他笑。
不僅應舀脊背發寒,當時躲在暗處的范意同樣不敢動作。
最終,應舀選擇讓夏橙來做這個替死鬼。
物品在多重空間裡能夠互通,他把被詭物動過手腳的手機,偷偷放進了夏橙的被子裡。
夏橙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正式被拖入捉迷藏遊戲。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妹妹抓住,成為了捉迷藏遊戲裡的鬼。
她成為鬼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仇。
夏橙提著刀,一步一步把應舀逼進了小臥室里,不僅給房間上了鎖,還用力擰斷了鑰匙。
她在門外,問了一個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
夏橙笑著說:「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麼?」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在這裡,除了夏橙,沒人會使用真名。
做完這一切,夏橙靠在門框上,身體像泄了氣的球,一點一點癱軟下去,流出鮮紅色的血,和已經破碎的身體組織。
聽著裡面撕心裂肺的尖叫,夏橙心滿意足地笑了。
怪物藏在小臥室里。
不能和怪物同時待在上鎖的房間裡。
她張了張口:去死。
那是夏橙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
夏橙報復的時候,妹妹一直站在她的身後。
一直作為洋娃娃,看著她。
都帶著死不瞑目的怨恨。
*
葉玫始終沒有參與范意與裴櫻的討論。
他饒有興致地抱臂靠牆,凝視著范意認真思考的模樣,悠悠拉開一點口罩,想給自己透透氣。
等半天了,太悶。
如果換作他自己來解決這怪談,葉玫肯定沒有那個耐心——不僅跟人解釋,還打算帶著人一起的。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怪談早該結束了。
葉玫又等了一會兒。
片刻後,范意終於下了決定,他指向走廊的方向,點點洋娃娃:「我們去看看客廳里還有沒有值得拿上的東西,然後回到小廳。」
裴櫻:「好。」
眼見著范意和裴櫻都動了起來,這種時候,葉玫再繼續擱旁邊看戲,就太格格不入了。
做做樣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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