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有什麼用。
范意架著林寄雪,略微抬頭,望見不遠處高聳入雲的摩天輪,稍稍蜷住了手指。
*
張慕川在摩天輪的下方走來走去。
葉玫戴著面具,頭套放在一邊,姿態閒散地坐在摩天輪旁邊的花壇上,還有閒心揪一揪葉子——沒揪下來,純捏著玩。
張慕川的衣服上都是水。
他如陳夢珂的來電所言,在摩天輪上坐到了最後一刻,水在上漲,詭物在吟唱童謠,轎廂里的水逐漸淹過頭頂。
張慕川一直找尋著可供呼吸的縫隙,比如那道被驚雷劈開了一道裂紋的艙壁,可惜太細,貼上去也沒辦法,到最後實在憋不住了,他才動手按下的緊急按鈕。
他出來的時候,雨就停了。
只有他一個人從上面下來,除他之外,轎廂內空空如也。
問過工作人員,對方也說沒看到范意和林寄雪。
張慕川不覺得他們會死,但難免擔心,焦急地來回踱步,反反覆覆轉了好幾個圈。
葉玫看不下去了:「你別轉悠了,暈。那倆人不會出事的,多半比你早離開摩天輪,幹事去了。」
說得好輕鬆。
張慕川想晃葉玫,沒敢。
他說:「你不是柑橘的老闆嗎?」
葉玫:「嗯?」
張慕川忍不住道:「你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
「這話說的。」
葉玫摩挲著手中亮晶晶的圓珠,語氣溫和:「正因為我是他的老闆,知道他幾斤幾兩,所以才不擔心啊。」
「橘子總是低估自己,其實真遇著事了,他總能把問題好好解決。」
他望著遠處:「你瞧,他倆這不是過來了嘛。」
葉玫收起捏在手指間的圓珠,不知藏在了哪裡,遙遙和正朝這邊挪動的范意林寄雪打了個招呼。
張慕川忙跑過去扶:「柑橘!雲見雪?你腿怎麼了?」
被血浸飽的褲腿觸目驚心。
「你光問他?」
范意晃晃自己胳膊上手上的傷:「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事?」
張慕川:?
「這不是傷腿比較直觀,」張慕川從善如流,「你胳膊怎麼了。」
林寄雪無語:「他自己劃的。」
張慕川:「哦……」
「啊?!」
他記得范意不是很怕疼嗎?
范意:「權宜之計,痛死我了,回去我得好好養一下。」
張慕川:……
這是養一下的問題嗎。
葉玫也慢慢悠悠地溜達過來。
范意現在的模樣分外狼狽,葉玫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沒立刻問范意要線索,只說:「你把傷口給我看看。」
林寄雪自覺撒開范意,忍著疼往邊上退了兩步,屈膝坐在地上休息。
范意遞胳膊。
「這技術,亂七八糟的。」
葉玫把范意粗粗紮好的紗布一點點小心拆開,顯出裡面被針使勁划過的傷口,還有手上,沾著新鮮的血。
葉玫似乎被范意這純粹的血液燙了一下,停了停,轉瞬又若無其事地復歸原樣。
「這個針痕,」葉玫說,「是你自己乾的?還是碰到詩雨了?」
范意:「你認識她?」
「也不算認識,」葉玫罕見地斂了笑意,「以前合作過。」
「她的東西都是淬了毒的,你也敢往上劃。」
「沒毒,」范意說,「有毒我不會發現不了,我保證。」
葉玫一靜:「是嗎?」
范意:「嗯。」
他換另一隻手,取出塞進兜里的紙飛機:「你要的小玩意兒。」
葉玫接過去,臉上恢復他慣來的溫和笑意,拍拍范意的肩:「幹得不錯橘子,我就知道你行。」
范意:「別夸,要命。」
范意說:「也該和我交流交流線索了吧,你要這個紙飛機做什麼?」
葉玫把東西收起來,朝後退了兩步。
范意:?
葉玫擺出一副范意無比熟悉的使壞表情,神神秘秘道:「現在先留個懸念,到時候再告訴你。」
范意:「……謎語人滾!我跟你拼了。」
葉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老闆不會害你。」
葉玫邊說,邊重新給范意處理傷口,換了一卷新的紗布,輕輕纏上。
這回葉玫包紮得很是漂亮,整整齊齊地排著,不像范意包得那麼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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