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頭人」回頭時,從起點出發的人便不能再動彈,被發現就算淘汰。
而只要有人拍到「木頭人」的肩膀,就算贏。
【當它注視你的時候,請不要行動。】
范意在心中念了一遍。
首先,「它」是什麼?
如何知道,「它」在注視著「你」?
這棟宅邸內所描述的遊戲,定然不像現實的規則那樣簡單,宅邸內並沒有劃定起點與終點,沒有說明「木頭人」的身份,你不知「它」位於這棟宅邸的何處,又何時會猝然回頭看你。
因此,最先探路的人,往往是詭物第一個開刀的對象,最容易遇到危險。
未知會滋生恐懼。
恐懼之下,大廳沉入短暫的安靜。
南曉雨主動說:「還差一位。」
她也不打算當探路者:「如果沒人願意的話,我們就抽籤。」
八號一聽抽籤,登時拉下了臉,突然站起來,對那幾個新人伸手一指:「你們去。」
十號被八號正指著,眼裡流露出微妙的不滿,起身反問:「憑什麼?」
八號冷聲道:「不然呢?」
他講得好似理所應當:「你們這些新人還有別的用處嗎?這是規矩,新人就該多探路。」
「是為你們好,能多長長見識。」
范意眯了眯眼。
他往前一探,目光轉向八號,曲指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敲擊。
他倒要看看,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接著會怎樣做。
威脅其實是一種最愚蠢的辦法。
若真想拿新人去試探,應該先待他們極好,承諾會罩著他們,再信誓旦旦地拋出假的線索,讓那些人心甘情願地上當受騙。
不是,他在想什麼東西。
不可以,絕對不行。
十號說:「你自己也不是不敢去嗎?就盯著我們這些人,連抽籤都不敢,膽小鬼。」
八號輕嗤了一聲:「是嗎?」
他在說話的同時,也看著其他人。
在場所有聲稱新人的通靈者里,只有十號和一號肯直面他。
十號在駁斥,一號在觀察。
一號的打量讓八號十分不爽,他回瞪了一下,轉向旁人。
其他的人要麼低著頭沒吱聲,要麼在迴避。
這種沒什麼心理素質的新人,最好拿捏。
八號:「誰也別說誰,你問出這種話,就是自己也不敢去,既然如此——」
他緩緩指向了心愿:「你,去。」
順便還陰陽怪氣了一嘴:「有參與過怪談185次的三號帶你,我問問,你有什麼好怕的?」
心愿白著臉色,茫然地抬了下頭。
「我?」
八號說:「對,就是你。」
心愿張了張口,又閉了回去,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有些無措。
……她最討厭和人接觸,找人求助,更學不會拒絕的話。
可是她不想去。
心愿小聲說:「但我……」
「你什麼?」八號盯著她,「不想去?這點勇氣都沒有,那你之後也是死,不如早死算了。」
范意抿了抿唇,別過頭。
如果心愿是陌生人,他或許不會多作理會。
但對方是他們接下來行動的隊友,他看出心愿的為難,猶豫著要不要幫她一把。
其實,他去也可以。
然而下一秒,范意就停住了。
因為他看見心愿垂在兩邊的手緊攥成拳,在用可憐目光回視八號的同時,無聲地碰了下唇。
拼湊出兩個字節:「去死。」
*
范意坐在一號位上,旋過身,仰頭看著林寄雪和心愿上樓的背影。
這個位置能看到二樓的情景,再往上便被遮擋,看不真切。
林寄雪與心愿一路沒有停頓,直接上到了二樓,隨後在往三樓走的時候,心愿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向前扯了下林寄雪,兩人頓住,保持著動作,一起停在原地。
范意凝眸,往前伸脖子。
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距離有些遠,他一時間沒能分辨出來。
於是他順著心愿緊盯的方向去看,視線落在二樓的一處牆角邊緣,那裡什麼都沒有。
還是說,他們在防著牆角後面的東西?
范意集合前上樓看過,此刻回想,依稀記得那堵牆上掛了好幾幅畫,畫面皆是閉眼的人像。
人像嗎?
幾秒過後,林寄雪與心愿恢復了行動,朝范意看不到的三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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