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短短一段時間內,他們之中竟然又多了一個鏡中人?
在人數不多的情況下,能夠懷疑的範圍立刻被縮得很小,猜忌在心中滋生,然而人命攸關,不可能說懷疑就確定,會在人與人之間反覆猶豫輾轉。
於是羊皮紙接下來的字跡,眾人看得心不在焉。
【下面公布未到場者的身份牌。】
【二號:月亮。】
【三號:太陽。】
【四號:空白。】
【九號:星光。】
四種牌面都齊了。
羊皮紙在其他人讀完內容後,把東西擦去,開始窸窣書寫新的東西。
這次它書寫得不快,一樓大廳陷入短暫的沉默,他們知道,又該到自證的時間了。
十二號默默舉手,出聲說:「我一直跟十號和十一號待在一起。」
他問了:「剛剛有誰是自己行動的嗎?」
南曉雨回答:「我。」
葉玫在樓底給范意塗藥,她就先自行上樓探索了。途中也和十號三人組相遇過,但獨自的時間居多,並不能說明什麼。
六號也是一個人行動。
「我基本在二樓活動,」六號說,「一號和七號就坐在一樓,能看見我偶爾在走廊往來。」
然而落單的時候依然占大多數,還是不能證明什麼。
十三號小聲:「我在房間裡,一個人。」
說完他就把腦袋悶了回去。
八號說:「我跟九號一起。」
被心愿放過狠話後,八號不敢再一個人行動。
正好九號也不想再躲進屋中,要找人抱團。於是九號主動找八號商量了一下,跟在他後面。
哪怕八號罵他「沒用」,他也忍了。
「所以九號呢?」六號問他。
「誰知道,」八號嗤了一聲,「我後面到一個遊戲室裡頭找東西,那九號不敢進來,我就讓他在外頭等著。」
「結果我出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我懶得管他。」
連集合也沒有來。
「哦,」范意聽完這話,趁題發揮,給人潑髒水,「這麼一說,你就是那個最後和九號待在一起的人嘛。」
「他沒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為你作證。」
「?!」
八號立刻道:「你有病吧,你在說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弱了下去。
不知為何,八號的心頭莫名生出了一種隱約的預感——最好不要招惹現在的范意。
他身上的氣質似乎變了,可又似乎還是那個仗著七號撐腰,頑劣又有些本事的新人。
八號憋了憋,憋不住,硬著頭皮道:「你不過是個新人而已,懂什麼?要是我想排除自己的嫌疑,把這件事藏著掖著不就行——」
說完,八號才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蠢話,忙閉上嘴。
范意扶額,懷疑八號智商有問題:「洗清嫌疑?」
「首先,」范意無語道,「你不會以為我們是瞎的吧?」
「你和九號抱團上樓,大家都有目共睹。」
「其次,就算你不說,你的嫌疑依然還在。別忘了,第一輪集合結束後,還剩下一位鏡中人遺留在我們之中,除了我和七號,所有人都有嫌疑。」
「最後,如果你說的是事實,九號在門外失蹤,不管你澄不澄清,你都是最大的嫌疑者。」
八號:……
真是倒了大霉,他怎麼就偏偏選了九號共同行動。
范意捏著大局,不自覺接過了盤面:「且先不論第一輪遺留下來的鏡中人是誰。」
「第二輪里,既然十號,十一號和十二號一直在一起,互相作證便可排掉部分嫌疑,而我和七號一塊,只要經過二樓,誰都能看見;所以這一輪的鏡中人,很可能在五號,六號,八號和十三號里出。」
他盤得看似清晰,實則全是帶偏鏡中人的誤導信息。
十號嘀咕道:「怎麼跟玩狼人殺似的。」
十一號被十號帶跑,以狼人殺的思維代入范意的邏輯盤,忍不住發問:「怎麼出啊?」
「就算把鏡中人找出來,我們又不能公投,對那些東西做什……」
他忽然噤了聲。
因為范意將一把小刀插在了桌面上。
他直截了當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們瞬間回想起范意將匕首從林寄雪的咽喉間拔出的畫面,如此果決,眨眼冷汗淋漓。
范意說:「下不了手,可以,只要你們不在意自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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