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猛烈的風在范意耳畔嗚呼作響。
可門窗已然緊鎖,風從何來。
講台上的老師在教室完全密閉後,直接停止了課程。
它的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落在所有人身上,隨後眼鏡的表層變白,覆在上面,好似蒙上了一層白白的霧氣,掐斷了手裡寫到一半的粉筆。
若是沒有認知干擾,他們會發現,黑板上邊的文字全是鬼畫符。
只需要稍稍「點擊」。
落在通靈者眼中的內容,就會扭曲變形,逐漸凝合成一段令人心驚的句子。
「你們出不去了。」
這段話是說給范意他們幾個聽的。
因為他們上對了第一堂課,接下來的死亡,會避開他們。
可是第一堂課後,還會有跑操與體育課。
無法離開教室,意味著這兩項日程無法被完成。
如在嘲笑他們的無能。
就算拿到了正確的課表,又如何?
它一步一步走下講台,揚起冰冷的微笑,似是在為隱忍許久,此刻終於能夠放開而興奮不已。
因為教室內有暫未違反規則的人,所以,怪談這周目不能操縱教室坍塌,造成全員性的傷亡。
整間教室太小,就這麼些東西,如果一個一個殺死他們,利用意外事件,留給怪談的操控空間,到後面會越來越少。
於是,一場荒誕而無理由的殺戮就此揭開了帷幕。
它選擇了最瘋狂的方式。
大片大片的血色蜿蜒。
離講台最近的一名通靈者直接被一隻手貫穿了胸膛。
他死前茫然地握著那支插在胸前的冰冷的胳膊,口中漫出大量的血,被劇痛堵住所有力氣,連聲音也無法發出。
是「老師」。
詭物摘掉眼鏡,踩碎在地上,發出「咔咔」的碎裂響,它掐斷了那名通靈者的血管,從裡頭挖出了一顆慘不忍睹的心臟。
「老師」舔了舔唇,將心臟放到嘴邊吞吃。
而後,剛死去的那位通靈者,搖晃著身軀,慢慢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它帶著胸前的空洞,成為了在室內殺戮的一員。
一團亂了。
怪談的真實目的在此刻已經昭然若揭,不少通靈者叫著去拍門,他們堵在教室前後門前,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拿出自己珍藏到捨不得用的通靈道具,在殺戮聲里,把門和牆壁碰得震天響。
無濟於事。
違背日程,在這則可以重新來過的怪談里,是必死的規則。
儲物柜上的花瓶擦著范意的臉側過去,正中一位通靈者的後腦,裡面的水和土灑了出來,碎瓷片沾著新鮮的血液,潤進了早上才澆過的泥土之中。
雷聲更隆了。
先前有一塊之前被雷打過的窗戶,上邊還有裂痕。
慌不擇路的通靈者注意到這點,沒有辦法的他匆匆跑來,抄起椅子,就往那塊窗上砸。
居然真的可以砸開。
破碎的玻璃嘩啦啦地往外頭掉。
那人喘了兩口氣,有些猶豫,可詭物跟在他身後,隨時能殺掉他,容不得通靈者再三考慮。
他下定決心攀上玻璃,打算跳樓離開教室。
隨後怪談無形的手發力,在他剛站穩時,狠狠推了他一把。
通靈者正準備著緩衝的姿勢被干擾,最終頭先著地。
不同顏色的液體混合在一起。
范意坐在位上,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
「臨昕橘。」
小枝他們艱難地在一團亂里湊了過來,途中擋到了一個通靈者的路,眼睜睜看著他被咬掉腦袋。
通靈者的道具被盡數使出,滿教室狂舞,意在努力存活。
起碼往後拖延一些自己的死亡時間。
所有的攻擊都避開了他們,小枝卻還是蹲下來,問范意道:「出去探下路吧,從那個窗口走,我們找點東西,綁著身體吊出去。」
「三樓的高度,既然沒違反規則,只要小心一些,就不至於摔傷。」
「太瘋狂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范意一邊觀察,一邊分心去聽,聽完才緩聲開口:
「行不通。」
「你猜怪談為什麼要給我們留這一扇窗?」
小枝:「是陷阱也得試試啊。」
范意反問他:「上課途中離開教室是什麼下場?你們不都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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