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說:「來過,但他看楊晝不在,就走了。」
范意:「白粥,我說死亡預言,他的身份是什麼?」
女孩搖頭:「這個我不清楚,身份都是楊晝發的,我是觀眾,你們也是觀眾。」
停了停,她指了下林寄雪:「你是旅人。」
「旅人。」
林寄雪輕聲重複了一遍,笑道:「這個身份有什麼意義嗎?
他的聲音總像裹了蜜一般,帶著股甜絲絲的意味,又像殺人的刀:
「既然無法干涉情節,那就與觀眾無差,如此,又為什麼要和觀眾區分開來?」
「我不喜歡當旁觀者。」他說。
女孩:「因為他的故事就是這樣的。」
「需要有一個旅人,作為演員,完成他的目標。」
她說:「這也是他把你們帶進來,並予以優待的理由,他需要見證者。」
「不用觀眾親身下場,只要等這齣戲完整地演繹完,你們就能安全離開。」
林寄雪:「所以?」
女孩說:「旅人是演員。」
「說是不干涉情節……可如果情節原本就是那樣呢?」
「怎麼能確定你的干涉是干涉,而不是糾正走向?」
意味著什麼都可以做。
林寄雪這下確定了,他拍手笑道:「好,可以。」
葉玫說:「為了見證嗎?我還以為他這樣做,是打算報復。」
「是報復,」女孩說,「報復那些陷他、陷我於不幸之人。」
「報復還不夠,他還要用這場戲告訴所有的通靈者真相。」
「有些故事用言語無法述清,必須親身經歷才能明白,於是他排了一場戲,把一切的一切,展示給大家看。」
「看到那些埋藏在通靈者協會內部,最深地帶的骯髒與醜陋。」
女孩說:「為了這一天,他謀劃了很久,從生前帶到死後,這次到場的危險人物不止你們,還有其他幾個通靈者也在這裡,不知道你們見沒見到。」
范意:「遇到過黑巫女。」
不過令他驚訝的事,他還以為路白月鬧這一出,是因為個人恩怨。
沒想到還有通靈者協會的事。
關於通靈者協會內部的問題,范意先前也從陳零那裡了解過一二,知曉裡頭的芯子並不如他們表面宣揚的那樣正義。
都是些漂亮話。
若是他們真的認為犧牲靈鬼是件光彩的事,又何必遮遮掩掩。
只能催眠自己,告訴自己,讓靈鬼成為犧牲品,是為了更美好的明天。
看起來,路白月在協會的這些年,也搜集到不少信息。
范意問:「危險人物,不止小米一個吧?」
女孩思索了下:「似乎還有引渡人和演員這兩位通靈者,剩下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被帶進來的人,除了你們這些見證者外,大多都該死。」
「當然,我們不否認,在場的人里確有無辜者的存在。」
「可我們早已死去,情緒早就不由自己隨意操控,尤其是成為怪談的他,最容易被惡意支配——詭物想保持清醒很難,你們應該見識過。」
Doll。
女巫。
陳暖和夏以調。
他們起初都並非惡意的傀儡。
最終卻淪陷至泥沼,雙手沾滿鮮血。
「詭物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清醒與讓步。」
「所以……」
女孩把手放到胸前:「如果我們也變成了那種濫殺無辜的樣子,拜託了。」
「解決掉這裡。」
「這是詭物盛青禾與楊晝的委託。」
「委託通靈古店。」
*
說是要他們等著路白月,對方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直到明月沉沒長河,清晨的朝陽透過窗欞灑進樓閣,房屋的正門才「吱呀」地一下打開。
路白月和白粥是一起來的。
范意晃悠著椅子,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等他,嘴裡還嚼著口香糖。
見兩人終於出現,范意抬起手,微笑著招呼道:「你可算來了,路白月。」
「還有白粥。」
「可真能跟我這兒耗,再晚兩天,田裡的水稻都成熟了。」
路白月把外套掛在衣架上:「這麼早?你不會在這裡等了一個晚上吧?」
「怎麼可能?」范意說,「睡了一覺,我都起了,你準備的床板真硬。」
路白月:「硬床多好,這也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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