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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安眠曲嗎?」

荊桃將手機交給陳夢珂。

她的聲音十分冷淡:「當然, 我所說的,並不是現實中的安眠曲。而是詭物意義上的,五首被詛咒的旋律。」

以遠古戰場為主題打造的驚嚇屋裡, 拎著巨斧的鎧甲人正在一步一步挪動身軀, 反覆巡邏, 斧頭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響。

充滿腥氣的暗紅潑了滿地, 分不清那是道具,還是真實的血。

從荊桃吹奏那首曲子開始,身邊的情景就變了。

天空和城市潑滿了紅色,她們被各種不應出現在現實的詭物纏上了身。

陳夢珂不得已跟著荊桃奔進驚嚇屋裡, 回頭卻發現,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毫無疑問,她們進入了怪談。

或者說, 不止是她們。

在這裡的所有人,原本就處於怪談之中,從一開始, 便未離開。

外面下起了滂沱暴雨, 水漫進了驚嚇屋裡, 作為恐嚇手段的各種道具通通活了過來,歪歪扭扭地起身,在各處徘徊。

荊桃不慌不忙。

她也不怕聲音被那些東西聽到, 等待詭物過路的間隙,繼續為陳夢珂解答:

「我將這五首旋律按照詛咒的不同類別細分, 分別稱為地獄安眠曲、悲傷安眠曲、幻想安眠曲、快樂安眠曲和寧靜安眠曲。」

「不同的旋律,會使不同的情緒無限放大。」

「同時誘導幻覺,操控精神, 徹底洗腦……它們相生相剋。」

「就像能應付快樂安眠曲的,是悲傷安眠曲,以此類推。」

鎧甲人轉過身去,背對著藏於角落的二人。

荊桃找準時機,揮手:「走。」

頭頂的燈光瘋狂閃爍,頻繁切換,眼前冒出模糊的斑點,令整個陳夢珂所看到的一切變花。

牆壁中探出一隻已化作白骨的手,拽住她的長髮。

陳夢珂當機立斷,快速將那縷頭髮剪掉,三步並作兩步跟上荊桃。

她和荊桃結識在不久之前,剛剛發生的怪談里。

原本,她們兩個應該是離了怪談,就互不干涉的陌路人。

可在怪談的最後,荊桃吹響樂曲,在她,在當時的所有人面前,撕開了這個虛假世界的真實一角。

血紅色的天空。

「你們現在的情況,正是耽於寧靜安眠曲所創造的平凡里。」

「要破解,只能以同樣的方式,彈奏鋼琴。」

「奏響幻想安眠曲。」

外面,滂沱的雨聲正逐漸停歇。

遠古戰場的路似乎越走越窄,完全看不到盡頭。腳下的水越漲越高,沾著污染,滲進她的皮膚里吸血,又疼又冷。

荊桃壓根不管陳夢珂,只顧自己向前,這些干擾對她而言似乎不是事,走得快而穩健。

輕鬆跨過泡在水中的,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在詭物之間穿梭。

陳夢珂起初還能跟上,後面腳踝被污染侵蝕過重,疼得實在厲害,於是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整個人都跌跌撞撞了起來。

「別留太久,」荊桃注意到她在變慢,回頭提醒,「我們發覺了這座城市的秘密,已經被針對,之後的生路會越來越窄,直到消失。」

「在雨停之前,我們必須離開。」

「……」

陳夢珂覺得這描述分外耳熟。

她握緊了手機,努力壓住哭腔:「那個,我有了點想法。」

「這種情況,我男朋友和我講過。」

荊桃:「你指什麼?」

陳夢珂說:「生路會隨著雨聲的變小而消失。」

「沐山以前在怪談里,也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如果我們遭遇的一切,全部源於安眠曲帶來的精神侵蝕,有個法子,我想試試。」

因為精神世界裡的怪談,不可能憑空捏造。

會根據暴雨的停歇而關閉的死路……這種情況,一定源於其中某個人的記憶。

而張慕川,恰好進過「海的女兒」,和她聊過當時的經歷。

摩天輪,遊樂區,都對得上。

「說實話。這兩個月來我經常覺得,他不像他了。」

陳夢珂撥通了張慕川的電話。

她和荊桃並未止步,甚至她要一路忍痛小跑,才能跟住,還險些被水裡的東西絆了一跤。

手機鈴聲在沒有第三個活人的遠古戰場中迴響。

荊桃:「你打不過去的,這裡會干擾……」

陳夢珂把手機界面展示給她:「通了。」

荊桃一靜。

驚嚇屋裡面的信號十分微弱,經常傳來滋滋的電流聲,蓋住對面的聲音。

像經常卡頓的老手機,通話內容時斷時續。

陳夢珂開了免提。

她聽見電話對面嘩啦的水聲,以及在經歷的疾風驟雨,咬牙說出話來:「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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