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意:「嗯,這眼鏡能隔絕詛咒的力量。」
同時,戀愛都市加諸在他身上的窺探能力,也沒有消失。
單用左眼視物時,哪怕隔著眼鏡,他也能看透怪談中的真實,不再被虛妄所瞞。
范意平時並不會動用左眼的能力,除非他追求速戰速決。
真的很想把這隻眼睛給剜下來。
但他不能。
這種傷害自己的行為,會讓很多在乎他的人生氣。
……尤其是葉玫。
「關於我的事,就到這裡吧。」
「不講這個了。」
范意低下頭。
有其他兩人在,范意很隨意地趴在欄杆上,俯瞰樓底的風景。
他的眼中倒映著不少通靈者,為生存而忙碌奔波的身影,在各處來往。
范意說:「就聊聊我在幻覺里看到了什麼,以及發現的線索好了。」
他開口,把方才自己見到的一切都和兩人說了。
「多半是曾經在這裡發生的事。」范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六號教學樓的天台,從前是個空的教室,頂上還有七層,說不準還有八層。」
「然後有一天,四個學生偷偷來這裡作死,拿電烤爐來燒烤,因操作不當,電烤爐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引發火災。」
「四個人,一個跳樓,一個被活埋,一個上吊,一個因火而死。」
路白月也撐欄杆:「不對啊,跳樓、活埋、被燒死還可能同時發生,都是因為爆炸而起,那上吊是什麼情況。」
「總不能因為起火了才上吊自殺吧,爆炸了,那風扇不得掉下來?還有閒心找凳子,把自己栓上去?」
范意說:「查查。」
他輕聲道:「也許這些有怪談的誤導,不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
「他們的傷處也有蹊蹺。」
「可惜我還沒有看清。」
盛安桐聽了一會兒,提議:「不管怎麼說,我們把這條情報先記下來,通知其他人吧。」
「讓雲見雪他們查查,如果是這麼重大的事故,應該會有處分通知。」
路白月:「……人都死了,處分什麼。」
盛安桐頓了頓,找補:「我是說,校內記錄。」
「行,我發過去了,」路白月說,「順帶問了下他們那邊的進度。」
「等回復。」
范意:「嗯。」
「對了,」路白月回頭,「在你往天台邊走的時候,葉瑰的花盆自己碎了。」
范意:「我知道。」
在幻覺里,他聽到了花盆的碎裂聲響。
先於爆炸。
范意回身,離開天台的欄杆邊緣,走到屬於葉玫的花盆前,用腳踢開花盆的泥土與碎片。
與其他的花盆不同,在泥土中間,埋著的竟不是種子,而是一枚銀灰色的鑰匙。
范意把鑰匙撿起來,收在手心,緊緊攥著,在掌間刻下一道深深的紅紋。
「走吧,」范意說,「這裡沒東西了。」
盛安桐偏了下頭:「等一等,林澄、阿晝。」
「出事了。」
他退開兩步,遠離了天台欄杆,聽著周邊不對勁的風聲,出聲道:「有人要跳樓。」
范意猛然扭頭。
從天台正面向寢室樓的位置,五層陽台上,從這個距離正好可以看到,一道人影攀上欄杆,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距離太遠,只有盛安桐能聽到墜落的聲響。
頭朝下,砸在石頭上,粉身碎骨,鮮紅的血流了滿地。
和遲來的尖叫聲混在一起。
第219章 Stillness 9
「跳樓那人是外來的通靈者, A棟的人。」
「他住的寢室是414號,從五樓跳下去的,就在他跳的那層樓下。」
「但我們上去的時候, 發現頭頂的位置, 那裡只有一堵水泥砌成的牆。」
范意站在五樓的走道上, 背靠著513寢室的門,看著面前的一堵白牆, 站在嘰嘰喳喳的人群最後,把玩著手裡的銀色鑰匙。
「這是牆啊,哪來的房間,他是怎麼進去的?」有人發出疑問。
范意想:他違反了規則, 怪談想誘惑他、殺他,不就讓他進去了?
很簡單的事。
他把鑰匙收回口袋,支起身體, 問:「你們有人認識那個死去的人嗎?」
被范意問詢的人微愣,隨即道:「是,我認識, 但不算很熟——他和我們是一個寢室的。」
「他叫王囂。」
「我們只知道這些, 除此之外的情況, 就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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