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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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代接到了尚軒的電話，那是好幾天後了。

——倒不是虞代親手接的，是褚容給她的。

尚軒的電話號碼早就被褚容設計過了，打爆了也打不到虞代手機上邊兒。

換多少個號碼都沒用，只要是從那個醫院那個病房裡發出來的信號，就會被攔截。

尚軒是實在沒辦法了，他真的很想……再跟虞代說一句話。

雖然明白，很可笑。

雖然知道，不可能被原諒。

「……」

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虞代不解的望著褚容。

他怎麼會……主動把尚軒的電話遞到自己面前？

褚容也不打算瞞著虞代，他撇了下嘴：「這傢伙都到了機場了，還死活不肯上飛機。尚老爺子跟我家老頭兒求情說好話，我家老頭兒求到我這裡來了……你說他丟人不？我都懶得理了。」

褚容一路闖到尚家裡邊兒拿槍//口懟著尚老爺子，這事兒肯定沒那麼容易過去。

不過正如褚容所說，得知是為了未來的孫兒媳、再加上尚軒的手段不算光明，褚家自然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抨擊尚老爺子的家庭教育。

尚老爺子被老友說得臉上掛不住，便決定把尚軒送出國。

尚軒用了很多自/////殘的方式想留下來，都被尚老爺子以鐵血手腕鎮壓了。

現在孫子都答應了出國，只不過想跟虞代說兩句話……尚老爺子看著尚軒的慘樣兒，到底心軟，開口跟褚老爺子賣好、賣人情兒。

褚老爺子跟褚容商量了一會兒，決定等打完這個電話，就馬上把虞代帶回褚家裡來，不讓外面那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惦記。

「……他有什麼話可以跟你說的，都一樣。」

虞代本來坐在書房裡整理資料，手機遞到面前，她擺擺手，身體往後傾了傾，似是想避開。

她眼中對尚軒這個人名兒已經是漠然的態度了。

沒什麼恨不恨的，尚軒得到了報應。

——褚容很明顯被她這個舉動取悅了。

他直接一隻手橫過書桌，捏著虞代的小脖子把她拽過來親了一口，笑了聲：「哎，沒事兒，你老公在這兒呢，他這個王八羔子不敢做什麼。」

聽的一清二楚的尚軒：「……」行吧，不就是吐個血，我都習慣了。

虞代遲疑的看著褚容，還是沒接過手機。

她摁了一下免提，就這麼借著褚容的手聽了。

褚容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真想開個視頻氣死姓尚的，最好再給氣出什麼內傷，沒個十年八年的下不了床。

這樣的念頭也就想想。

他才不會給尚軒任何看見代代的機會。

那噁心人的視線和愛戀，隨尚軒一起丟到國外去好了。

「……代代。」

尚軒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像個遲暮的老人——並不是說歷盡滄桑什麼的，他還沒到那個地步，只是上氣不接下氣，說了兩個就像用光了他所有精力。

滿是疲憊，全是喪意，聽不出半點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這個歲數活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夠夠的了。

「我……要離開了，也不奢求見你一面什麼的。」

尚軒咳了兩聲，繼續說：「我想跟你道歉……我不應該……」

「還有事嗎。」

虞代垂下眼睛，第一次這麼不懂禮數的打斷別人講話。

「……」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喘息的聲音還在。

最後，電話掛斷了。

虞代面無異色的繼續翻找資料。

「……」褚容彎下腰，把自個兒的腦袋塞到她手裡，討好的笑：「哎，我這也是被我家那老頭子煩得沒辦法了，我這……」

「你以為我喜歡他？」

虞代任由他的臉在自己的掌心滾來滾去，輕聲問。

「……沒有嘛，我就是受不了我家那……」

「實話。」

虞代淡淡的提醒道。

「……」

褚容看了她好久，癟癟嘴，「啊。」

算是應下了。

虞代把手一抽，他的臉貼在了桌面上，冰得他一個激靈。

「……誒，誒，代代你別生氣，我錯了嘛我錯了！！」

褚容手機也顧不上，狼狽的從桌上撐起身子，追著虞代的身影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