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京咬了會兒牙，百般不情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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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之後，虞代一直都沒說話。

她還是喜歡笑，但就是不說話。

仿佛喪失了語言功能似的。

因為虞代沒跟他一起吃東西，所以賀蘭京不高興，越發黏糊的纏著虞代，回到客棧更是賴在她身上起都起不來。

虞代也沒有撥開他讓他去做別的，只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垂下眼，誰都看不清裡邊兒的情緒。

黑蛟摳摳臉，覺得事情好像大條了。

但那小魔王不讓他進房間睡，他只好去外面隨便找了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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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小故事嗎？」

虞代給賀蘭京蓋好被子，他睜著大眼睛問。

之前睡覺，賀蘭京都會說自己睡不著。虞代就從儲物囊里拿出幾本書，給他講故事。

有時候甚至都不用看書裡邊兒的內容，直接口述。

每天的故事都不重樣兒，都很好玩兒。

虞代看了賀蘭京一眼，點了下頭。

檢查被子沒有漏風之後，她就直起身去窗邊的榻子上打坐了。

半個時辰過去。

賀蘭京一把掀開被子，面色陰沉。

他看出來了，虞代就是不想跟自己一起睡覺了。

賀蘭京鞋也不穿，從床上下來，一步步走到虞代面前。

「現在就沒辦法忍受跟我待在一起了嗎？」

賀蘭京涼涼的問。

虞代闔著眸，呼吸都沒亂一下。

【宿主大大！他的黑化值漲的好快啊！！這樣真的沒關係嗎QAQ】

系統好不容易打完今天的遊戲打算跟自家宿主大大聊會兒天就休眠了，結果！結果！！

雖然它不是這個世界的實體吧，但眼前這個少年的氣勢真的很強啊……

隔著次元壁都讓它晶片瑟瑟發抖。

【虞代：不聽話的小孩兒就該要教訓。】

「……說話啊！」

賀蘭京言語染上了不耐煩。

他迫切的，想聽見她說些什麼。

那人依然沒有吭聲，眼睫都不顫一下，好像是不管他的聲音還是情緒，都跟她沒有關係。

賀蘭京還想說啥，就見虞代身邊忽然浮現出一道淡淡的青色光暈，緩緩地，將他隔絕在外。

——這是她設立的，保護罩。

沒有攻擊性，只會會把外界的所有動靜都摒棄。

「你！」

賀蘭京頭一次這麼憤怒，憤怒到想把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摧毀！

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骯髒事兒沒見過，什麼悲歡離合沒見過，心裡頭那顆跳動的東西，早已不能稱之為心臟了——就算拿掉那顆心臟，他也依舊死不了。

作為最強大的魔王，他不死不滅，沒有人能夠殺他。

神也不行。

他有的是資本、有的是能力肆意揮霍別人的一切。

不需要顧忌弱者的感受。

她說不想吃他吃過的東西，可以，他妥協了，他沒有非逼著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做到。

他給了她時間了！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知足呢？

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她有所心軟，就應該強//逼著她，把他吃過的東西吃下去。

賀蘭京眼睛徹底變成了金色豎瞳，身後的黑影越來越大，像是一個翅膀的形狀……

房間開始搖晃。

客棧開始搖晃。

地面開始搖晃。

下面的人慌不擇路的從客棧里跑出來，走廊上滿是刺耳的尖叫……

「這是怎麼了！？地震了！！」

「……幾百年都沒有地震啊！！」

「快跑快跑！！！」

「我娘還在裡面！誰能救救我娘啊！……嗚嗚……」

「……」

「……」

虞代睜開眼，對上面前陰冷的金眸。

賀蘭京變成了另外的模樣。

他的身形瞬間拉長了許多，從一個蔥蔥少年變成了高大的男人。

獨屬於少年時的那股子雌雄莫辯的精緻消散不見，光是望著那眼睛，就能感覺到冷。

俊美之中帶著些許陰柔，但陰柔並不娘氣，也不會被人錯認成女人……是一種帶著戾氣、帶著殺氣、帶著血腥氣的陰柔。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睜眼之後，就摸上她的髮髻。

環繞在虞代身邊的光暈，也應聲而碎。

他的手碰上了她的發。

「小京。」

她嘆息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脾氣。」